夜很深了。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当空,如一个洁白明亮的玉盘。在黑漆的天空中,显得那么宏伟!那么壮观!皎洁的月光如银光似的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大地上的山山水水——起伏的山峰,清亮的溪水都在月光中显出自己朦胧的轮廓。似乎在相互比美,相互羡慕。
春天的季节。这一天正好又是一个月的十五夜。
在大同府西二十里处的青瓷窑湾,高高的山峰,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宁静。山坡下那条清亮的小河,象一面狭长的镜子,将那美丽的月影紧紧抱在自己怀中,缓缓的向前移动着自己的涟漪,洒在那新刻的大大的‘佛’字上,那‘佛’字在月光照耀下,越发闪着翌翌的红光和皎洁的如银似的月光绞在一起,一银两,一鲜红。色彩鲜艳逼人。在黑夜中显得那么耀眼夺目!
在‘佛’字的东北方的缓坡地带,有一座新建起的庙宇,这庙建的很有特色。正面观看,象个昂首待飞的巨龙;庙分前中后三大殿。前殿不大,但地势很高。庙沿向前突出好多,像个探头远望的龙头,在它的左右首稍向前,各有一个小偏殿,似乎是龙爪一样;正殿居左,高大宽阔有稍显狭长,好像巨大的龙身一样;后面的后殿,就像龙尾一样,稍稍低矮。庙前,那块修长,宏大的三龙壁,就像此龙的角一样,直伸向前。这庙宇在这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下,似乎在跃跃愈飞,就像要扑向对面的山峰处和其决一死斗一般——这就是才建起十几天的观音庙。
此时,在庙的中殿的宽阔的庭院中,一反近几天的寂静。有出现了杂乱的人影。嘈杂的人声。一小对健壮的清兵,密密的站在院中靠墙处,将空旷的庭院围了一个大大的圈。在人圈中,只见地上用鲜红的涂料夹杂墨汁画了一个硕大的行八卦图,在图中的一白一黑的鱼眼中各站了一个人。八卦图的上首处,放了一张长条案法桌,桌前站着一个身穿土黄色道袍,头戴道冠,脚穿雷云靴,头发披散在肩,手持桃木剑的道士正闭目思索着。远远的门口还有几个人在紧张的盯看着。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这些人正是康熙,毛正罡,萨布素,张廷玉以及一小队侍卫。康熙仍是一身微服着装。此时正和萨布素两个各站在图中的一黑一白的鱼眼中。康熙已在白色的鱼眼中站了很久,他望了望那披发仗剑的毛正罡说:“国师这事情订在破邪的十几天后的又一个月圆夜是你精心推算的良辰,你怎么还在犹呢?”
“皇上”毛正罡睁眼看看四周说:“贫道不是犹豫,事关皇上的魂魄,贫道不敢有半点马虎呀!在此之前的虽说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今天真的站到这儿,贫道的心反到紧张起来了!贫道太了解马淳风了,虽说贫道有把握治他于死地,但防漶于未然呀!我不得不防万一呀!”
康熙听了毛正罡的一番话,微微一笑,很是坦然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相信国师你的忠诚,你就放心地动手吧!”康熙说着又望了望站在黑色鱼眼中身穿一身金盔金甲的萨布素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委屈你了,萨爱钦。”
“臣心甘情愿,请皇上放心!”萨布素大声说着,也催毛正罡:“道长开始吧!”
“好!”毛正罡挺挺胸膛,将长长的披发往后甩了甩,缓缓的走到阵中央——一黑一白卦象的正中交汇处,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扬,高高指向当空的明月大声喊道:“天地无极,玄空阵法!”
说完,毛正罡左手捏了个决,右手的桃木剑来回比画着,忽高忽低,忽天忽地,忽前面的山峰,忽西北方的‘佛’字。脚下迈着八卦步,左踏生门,右踏死门,上走金,下入水,渐行渐快,渐走渐速,口中念念不断,忽一咬舌尖‘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桃木剑剑尖上。然后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写有康熙生辰八字的黄表纸用珠沙画的符,在康熙头上挥动着转了三个圈,用右手剑尖一指‘嘭’的一声,符猛然燃着了火。毛正罡把着火的符有用剑尖一指,飘到空中,直向对面的山峰飘去,左手指向康熙,口中同时喊道:“天地不极,玄空阵法!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三魂留在体。七魄借一魄,走!”
只见康熙猛的楞在当场一动不动,而头上一道白光飘出,直追向那夜空中飘荡的燃着火的符。毛正罡的桃木剑忽的发出一道红光,闪闪发亮。照亮了四周看直了眼的张廷玉和侍卫。接着他有用前法如此这般的在萨布素身上重演了一遍,高喊:“天地无极起乾坤,玄空阵法在其中。起!”
随着他的一声大喊,跟着剑尖的红光一闪,只见萨布素也猛楞在当场一动不动,头顶上一团青气冒出,翻涌着飞向对面的山峰。这时,只见毛正罡的披发散乱,满面发青。两眼直盯前方,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五谷’(注:即小米,大米,糯米,黄米,麦子)‘哗啦啦’的撒向空中。又拿出一只小令旗,左右一挥,边挥动着剑指向空中边高喊道:“转!”只见他的身体在原地猛的转起圈来。转着,转着。速度渐渐由快到慢,他的头顶上也渐渐升起了一团由红,蓝,青,紫,绿五种色彩组成的气体,涌向空中。忽,他‘咚’地停在原地,也一动不动了。那团五色气体忽地追向前面那两团气体,向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