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拖去。
沈才华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他一面说着,光着脚丫钻进布幔之内,踮着脚抓住那只盛有“汗青”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厨房间的天棚上有一个透气的大天窗,嘟嘟让沈才华拽着它的一条腿,然后用力扑打着翅膀,带着他从天窗口飞了出去。
“你,你好……重啊。”嘟嘟喘着粗气嘀咕道。
“我们下去吧。”沈才华说道。
“不行,你,你偷东西,嬷嬷会……生气。”嘟嘟不敢落下,带着鬼婴在南庄上空绕行了一大圈,最后发现了地面上,寒生在往庄外迅速奔跑着,于是翅膀一扇,先行降落在了庄外的道路口上。
客家嬷嬷叹了口气,一跺脚进了屋,发现布幔已经拉开,原本端坐在莲花托盘上的老鬼李地水竟然塌下身来,眼睛被布条蒙着,耳朵和鼻孔都给堵上了,皮肉已然不见了往日的丰腴,呈一片干瘪的褐黄色,厚嘴唇列歪着,口角边还残留着几滴口涎……
客家嬷嬷大惊失色,一手撩开丈夫胯下的遮阴布,肛门内塞着布条,的guī头处已被细带勒得变成了棒槌形。
“天杀的恶人啊……”老太婆顿时凄厉的嚎叫了起来,老泪纵横,她明白了是那个溜进屋子里来的家伙吸食了老鬼的尸气,一时间捶胸顿足的恸哭道,“我怎么就疏忽了呢?那姓黄的恶人曾经吸死过二师姐呀……”
再定睛细看,莲花托盘下盛有“汗青”的青花瓷瓶也不翼而飞了……
老太婆气的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来到了卧室,祝由灵棺上面露出了一个大圆洞,探头望去,不但灵棺被毁,连婴儿也不见了。
客家嬷嬷急火攻心,一头摔倒在地,昏过去了。
此刻,南庄路口,寒生听完了沈才华的叙述,“哈哈哈……”痛快淋漓的大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宣泄,他的情绪已经压抑的太久太久了。
黑泽、黄建国、良子以及左右护法已经将寒生和婴儿包围住了,“寒生,笑够了么?该上路了。”黑泽说道一摆手,左右护法手一扬甩出了两枚烟幕弹,“砰砰”的在地上爆裂开来,随着火光一闪,迷烟四散,接跟着两人合力漫天撒下一大片蚕丝渔网迎头罩下……
“快跑……”大鹦鹉嘟嘟此刻也不结巴了,狂叫一声随即拍打着翅膀升空,未及数下,便一头自半空里倒栽了下来。
此时,寒生的蝇眼早已睁开,见那毒烟散开,便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了,他一把抄起沈才华,一手抓住瓷瓶,斜刺里窜了出去。
“嘟嘟……”沈才华急叫道。
寒生纵起的身子疾射,一口咬住跌落的鹦鹉翅膀,在那蚕丝渔网罩下之前,闪电般的冲了出去,并以200倍的蝇眼最快速度消失在了晨曦之中。
寒生对苗栗地形不熟,慌不择路的沿着一条西向的小河飞奔了下去。
沈才华被夹在寒生的腋下,但闻耳边呼呼风声,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嘟嘟……”他口中喃喃的叨咕着。
寒生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沈才华蹒跚的站到了地上,睁开眼睛迷茫的望着雾霭茫茫的水面。
大鹦鹉嘟嘟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扇了扇翅膀说道:“这,这是……台湾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