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骨碎了,骨片刺入了肺里,已经产生了气胸,必须要赶紧给他动手术,迟了就来不及了。兰儿,去把面板拿过来。”
兰儿进屋取来面板,大家小心翼翼的将笨笨放在了上面,然后抬进了茅屋内。
寒生的脚踝被什么拉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黑妹,母狗的眼睛里噙满了热泪,口中“呜呜”的小声哀鸣着,狗宝宝们也都可怜兮兮的仰脸望着寒生……
“放心,黑妹,我会救笨笨一命的。”寒生安慰道。
金道长极忧虑的目光看着寒生。
“道长,笨笨一个月大就来我家了,我不会扔下牠的……”说罢,毅然的走进了茅屋内。
唉,寒生这小伙子有情有义,丹巴没有托付错人,只是他还年轻,阅历尚浅,不知道社会政治斗争的残酷啊。自己应当未雨绸缪做点什么,可是三尸虫躲藏在腹中,丹田受制而无法运行真气,若是遇上紧急情况,如何帮的上手呢?还有犬伏师下落不明,此人极阴险狡诈,更何况三尸虫与他情同骨肉,因此这个日本人是绝难轻易就罢手的……金道长反复考虑着,脸上现出了苦笑。
“金道长,寒生请我们去砍一根粗点的大毛竹,中间打通关节,留下一头不动。”冯生手上拎着一把砍刀走过来说道。
“做什么?”金道长问道。
“他说要制作一支两米长巨大的射水枪,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没讲干啥用,喏,这是图纸。”冯生解释道,手里是一张随手涂抹的简陋草图。
自从关东一路南下,尤其是在开平下掩埋的矿井内,寒生救了自己已失踪了十年的父亲,再加上这些天来路上的所见所闻,冯生已经被寒生的人品深深打动了。记得由开平家中出发时,父亲百般叮嘱自己要照顾好寒生,那是咱冯家的救命大恩人啊。是啊,寒生不仅是个天底下难得的正直善良的人,也是一个谜一般的人,他不仅通晓各种匪夷所思的医术,而且还在身边聚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动物,只是不知他因何而得罪了京城官府方面的人,遭到了一路的追杀?唉,不管怎么说,扪心自问,冯生虽是一公门中人,但是却也心甘情愿的舍命相陪。
“我们走吧。”冯生说罢与金道长走进了竹林里。
屋子内,兰儿取来揩拭干净的尸衣帮寒生贴身穿上,另外找来一身清爽的衣裤换上了,寒生贴着兰儿的耳边悄悄吩咐了几句,兰儿答应着去了。
“咔嚓嚓”寒生取出把剪刀开始在笨笨的颈后剪毛,唉……要是阴蝠们在这儿,拔毛可就方便多了,他有些怀念起那些嫉恶如仇的小东西了,尤其是威武的阴蝠首领,系着骑马布,相貌堂堂。
寒生把大黄狗肩部将要手术部分的黄毛全部刮干净,然后取出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只画着红五星的赤脚医生药箱,默默打开,先取出碘酒在光溜溜的狗皮上消毒。
老祖抱着皱皮女婴,手牵着沈才华站在一侧,惊奇的见到寒生在黄狗的颈部的两侧锁骨分别刺入了两根粗银针,然后又在其后颈椎四周斜插了几根细一些的,并逐个捻针。
“你这是?”老祖问道。
“这是针刺麻醉,父亲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乡下又没有麻醉剂,因此就用针刺神经麻痹病灶的方法来进行一些小的手术,我现在笨笨锁骨两侧的云门穴和颈椎下针,麻痹牠的胸部和背部的神经,这样割开时,笨笨就不会太疼。”寒生解释道。
“哦,原来狗也同人一样有穴位的啊。”老祖啧啧称奇。
“天间万物,原本就是有许多相通的。”寒生说着,划开了笨笨的后肩,笨笨趴在饭桌上面的面板上,温和的目光瞅着上的小才华,果然没有疼得叫喊,看来针刺麻醉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