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知道这白云道长极是精明,又多次见过自己的身手,只要他的“天残地绝魔功”一用了出来,就必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因此也不将这内力提到极限,过去常用的那种各门各派繁复的武功也抛之不用,只一味的用一路武陵派的“踏歌点穴功”与他周旋。这武陵派在江湖中极少授徒,是以天下间很少有人听闻,但其派中的这套“踏歌点穴功”却是极精妙的点穴功夫,所谓“踏歌”,就是要施用者使起这套武功来,如同美妙的歌曲一般,行云流水,富有节律,从而让敌人手忙脚乱。
数招一过,龙霄已分别在白云道长的右腕、左肩、右胸、右腰,各攻出一指,方位全不相同,但他点指之间,却是毫无滞碍,当真如在山间踏步放歌一般的悠闲轻松。
白云道长自然是认不得这套“踏歌点穴功”,见此人身材高大,彪悍壮实,却能用出如此小巧灵动的精绝指法来,心中的惊诧更甚,步展臂抖,身形尽量加快,剑招连绵不绝,时而横削,时而直刺,时而斜挑,时而竖斫,端的是千变万化,凌厉奇捷,这套“太虚清一剑法”是昆仑派的镇派之宝,比起武当派的“太极剑法”来,虽然同属于道家剑术,但走的路子却是全然不同,一个重之于刚,一个重之于柔,一个讲究的是以快捷制敌,一个讲究的却是以慢打快,这两套剑法,风格?异,但威力却是各有千秋。
这时白云道长已知面前的是一名武学大高手,全然不敢掉以轻心,剑招迭动,“太虚清一剑法”中的一招“江上孤帆”已使了出来,空动起伏之处,真如孤帆搏行于翻滚的大江之中,看似直直的一招,已暗藏了七处后着,无论龙霄怎么闪避,他都会变化出相应的招式出来。
龙霄在武库中也见到过这套剑法的记载,但并没有这般的翔动多变,想是当年昆仑派的师祖被朱棣强逼书写秘籍之时有所隐伏,因此见到他这一式剑招出手的方向与手上的力道与自己所知的这一招式有异,一时没有想到破解之法,匆忙之间,右手中的剑指一撤,中指微扣,在白云道长将递至自己胸前的剑尖上奋力一弹,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竟把那长剑斜荡开来。
白云道长受了这一弹,右掌虎口一震,手臂也是一麻,长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引到一边,差点脱手而出,底下的七个杀招便再也施展不出了,心中惊骇无比,见到龙霄手指一伸,向着自己右颈上的“扶突穴”点来,连忙倒跃了丈余,凝神的望着他,大声道:“以阁下的武功内力,足可纵横桃源全境,绝不会是无名之辈,你到底是谁?”
龙霄这时也觉得差不多了,不再故意变嗓,仰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白云道长,好一套‘太虚清一剑法’,桃源里象你这样的高手可也没几个啊。”
白云道长忽然听闻这大汉发出的声音极为熟悉,象煞了一个人,仔细打量着他,渐渐的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颤声道:“你……你是……”
龙霄伸手就将脸上粘的胡须拨了下来,跟着双掌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搓揉了一阵,双手放下之时,出现在大帐中的,已是个皮肤微黑,面目英俊,骨重神清,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
白云道长瞧清了这人,发出了“啊呀”一声大呼,曲膝便跪了下来道:“末将白云,不知是逍遥王大驾回境,一时有眼无珠,竟然犯上不尊,还请王爷制罪。”说着已是伏头深拜不起。
听到龙威将军的话,又见到他现在如此模样,帐外旁观的所有士兵都惊骇得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不约而同的大声高呼道:“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这些士兵虽然都参加过镇煞关之战,但还有许多人并没有目睹过龙霄的真面目,而今见到竟是如此的身手了得,不由得更是心悦诚服。
龙霄此时一边叫着众士兵起身,一边连忙上前将白云道长扶了起来道:“道长,是我的不对,和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该说对不起的应是我才对。”
白云道长站直身子,见到龙霄神采飞扬间有若华辉锦映于面,短短几个月间竟又增添了几分的成熟稳重,已越来越具有王者之风,心中不由大是振奋心服,但不便去问他这数月的行踪,只得道:“王爷,你回来就好啦,你不知道,咱们不知有多少事要向你禀报呢。”
龙霄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好啊,我也正想问你,拥兵独立,给我冠以‘万世逍遥王’这个尊号,到底是你们几人中谁出的主意。”
白云道长微微一笑道:“回王爷,这件事是顾军师和咱们四大统领共同商议的结果,但大家都是在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具体情形,顾军师自然会向你细禀。”
龙霄点点头道:“那好,我现在就回镇煞关去见顾军师。“
白云道长道:“顾军师他们正?着王爷你哩,我这就通知他们。”
说着叫了一声,便有一名传令官样子的人走上前跪下,白云道长道:“你马上去用狼烟发出逍遥王已经回境的信号,让关内做好迎驾准备。”
龙霄瞧着那传令官匆匆忙忙的去了,不由道:“道长,咱们如今是用狼烟传递军情么?”
白云道长点头道:“回王爷,这是顾军师的安排,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