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密大手印!”央金玛不答,气势却越来越炽烈,陆映秀心中暗叫不妙,若是对方蓄势已足,只怕要想占得上风很困难。
她轻喝一声,双掌划弧,毫不示弱的冲向对方。青灵掌于灵动之中含有杀机,将央金玛罩于其间,似乎密不透风,但是一旁的凌石却看得分明,央金玛的手印不住变化,嘴中叱吐气之声,配以奇怪的食气之法,尽数将对方的攻势化解开来。只是那招势间的起承转合,却并不能尽数浑然一体,显然央金玛并未领会这其间的神髓。
凌石知道,若是央金玛将这套大手印的变化全然参透,陆映秀只怕早已不敌。他这些日子以来,亲炙高手,观董海地拳招,又与王国林一战,更是大有所获,心中那种蕴藏的各种武学知识喷涌而出,让他有种莫所适从的感觉,以至于他每见到别人动手,脑海中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心有所得。
他现在于自身的神通来自何处的疑窦是越来越大。“若是父母没有被害,或许他们能解决我心中的疑惑吧?”凌汉与杨雪的话语如同一道严令,让他不敢去追查自己的过去。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生长的地方在哪儿,可是以现在自己掌握的知识,要找到这个地方并非难事,可是现在父母已死,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完全遵照他们的吩咐了。
陆映秀的青灵掌越来越是飘逸,渐渐的将央金玛陷入到罗网之中。而央金玛借着远处的微光,看到陆映秀嘴角的笑意,心中却并不服输,极力反击,求得对攻局面。
凌石正要出面干涉,突然听得有人接近,他心中一惊,来的武功居然很高啊!在他所遇的高手中,这人只怕比得上那奇诡的王国林了。凌石心中好奇不知来的什么人,潜隐气机,却见那人径直来到此处,静观一会儿,双手一抖,两条细线不缓不急悠悠然的直冲央金玛而去。
凌石见那人头上无发,身着藏袍,而面容古拙,很些世外高人的气质。而那细线蕴含的真力并不强大,但是精纯而绵泊,显然并非要拿住央金玛,而是另有用意。
果然,那两条细线一缠上央金玛,央金玛身形就变得如同罗普的奇诡万状的身形来。央金玛心中一喜,知是师傅来了。当下顺着师傅的傀儡术,见招拆招,重新与陆映秀斗在一处,此消彼长之下,陆映秀觉得压迫感一阵接一阵的传来,她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傻不楞登的臭丫头倒懂得藏拙之道。”但此时警觉为时已晚,她体内青灵真气运转不休,直欲脱身而去。但是对方却如布下了天罗地网,怎么也冲挣不脱,心中暗暗叫苦,全神应付对方铺天盖地的攻势,于外界一切却是全然不及理会了。
这种傀儡之术实是婆坦多教的不传之秘,与中原秘传的一般的操控之术不同,它同时也是心灵操控之法,诸如赤江尼玛等人的联击之术,亦是此种傀儡术的分枝应用之法。
央金玛心思单纯,熟悉师傅从天蚕丝上传来真气的进退转承,就跟这婆坦教主亲自出手没有两样,陆映秀苦苦支撑至此,实属不易。央金玛左手直击陆映秀的肩井穴,这一手陆映秀已看出几种后手,可是真力耗竭,只得尽力躲开这直接的攻击,却觉得后背一麻,已动弹不得,心知着了敌手。凌石却看得分明,陆映秀增应付央金玛的左手时,那道丝线一扯,央金玛轻飘到了陆映秀后面,闪电般的在她的后背上点了一指。
央金玛心神一泄,向树丛喊道:“师傅。”树林中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番僧,面容上满是疼爱之色,道:“我接到王国林电报,说你落入强敌手中,就连忙赶过来了。可是来到北京,又得知你师兄落入到了龙组人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几句话是用汉语说的,但读音流利,显得比罗普、央金玛等人还要地道。
“这丫头叫什么?应该是青灵派的吧!”番僧自言自语,道:“刚好龙组那些老不死的捉了我的徒儿,用她交换正好。”凌石见他抬手走拉地上的陆映秀,却轻轻知道:“以大欺小还不算,还要掳人主质啊!”那番僧悚然一惊,道:“什么人?”只是情急之下,说的却是藏语,凌石笑而不答,那人见人影从丛林中出来,模糊得很,可是眨眼之间,已立在了陆映秀一旁。
央金玛对他师傅道:“师傅,你就放过她吧!上一次师兄就是劫了他做人质,惹出大大的祸事来了。”
凌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僧一次,道:“你的武功不错呀!只是教徒弟不行。武功差劝,品质又差。”那番僧勃大怒,道:“无知小子,信口雌黄。”凌石目视央金玛,道:“若你不信,问问你的宝贝徒弟!”
央金玛听到凌石当面说师傅徒弟不是,那岂不将自己也也骂了进去,当下心中不高兴,但是见到师傅探询的目光,当下一咬牙,将近日来的罗普与师叔的所作所为一骨脑儿全讲了出来,只是用的是藏语,凌石也听不清二人讲些什么。
那番僧面上阴睛不定,道:“罗普如此大胆吗?”他知道自己这个疼爱的女徒弟生性最是爽直,不会谎言欺人,当下道:“既然他如此不成气,那我也不管了。”央金玛却求道:“虽然师兄有万般不是,可是我们总要救他出来。若是任他这样,只怕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