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在下层界中参加血战,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后方,但也确实历经了无数次搏杀拼斗。实力提升非常明显,是故梅菲斯有此一问。
“应该也没问题吧,”琼恩沉淫着,语气不是那么确定了,“或许会受点轻伤。”
“那么,如果是你刚遇到我时的水准呢?”梅菲斯又问。
“那就比较危险了,”琼恩默自计算片刻,“胜负在五五之间吧。”
梅菲斯轻轻点了点头,“这么说,珊嘉姐姐真的很了不起呢。”她说。
“嗯?”琼恩不解,“何以见得?”
“当然啊。你遇到我的时候,已经是魔法学院毕业的正规巫师了吧,珊嘉姐姐学了几天呢?”梅菲斯说,“短短几天的成就,就足以和你五年的苦读相当——这难道还不够强吗?”
“……确实。”
被梅菲斯一提醒,琼恩恍然觉,珊嘉确实是已经有着惊人的进步,而自己居然给忽略掉了。醒悟此点,他不由得既是高兴,又是忧虑,心情复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希望珊嘉能够变得强大起来,两人能够多地相互陪伴,不再分别;但心底隐藏的忧虑,却让他觉得:姐姐每变强一分,就离自己远了一步。
梅菲斯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掌心,“别想太多了,”她柔声说,“早点陪我休息吧。”
“嗯,”琼恩暂时抛开杂念,不去再想,“不过我胳膊不方便呢,”他半开玩笑地说,“所以今晚你要主动点了。”
“讨厌!”
少,通红的俏脸上满是羞色,语气却是软绵绵的,隐然已经默许。只要能让你开心,那么我就什么都愿意做,她在心里轻声说,因为,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样。
※※※
激情欢好之后,少女偎在男友怀中沉沉睡去,极度的疲倦让她很便进入梦乡。琼恩一时间却无甚睡意,或许因为完全由女方主动的缘故,在少女火热体腔中的几次泄,不仅没有消耗多少激n力。反而让他的神智变得加清醒。眼看也睡不着,他索xì上看着天hu板,默默地想着心事。
近这段日,从表面上看,琼恩过得颇为愉,颇为惬意,放下令人烦心的工作,离开阴森压抑的阴魂城,出én旅游度假,身旁还有多名美人相伴,虽然免不了经常打打杀杀,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悠闲的。然而在内心深处,他无时无刻不有一种惶恐不安感,总觉得不踏实;总有那种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危机感,像阴影一样时刻笼罩在心头。仿佛眼前这美好的一切,随时都会像梦幻般惊醒,像泡沫般碎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潜意识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在问:这种悠闲自在的美好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么,还能再享受多久呢?
琼恩不知道。
自己的存在,早已被证明是一枚激n心准备的棋,然而隐藏在黑暗中的庞大棋局,至今尚未窥得全貌——不,准确地说,是连一个边角都还没看透吧。阴魂城的培养和安排、夜女士的yuhu和笼络、远古帝国的灵魂印记、姐姐珊嘉的神秘身世、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女……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如坠í雾,看不清,辨不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如何能走出í雾,摆脱棋局。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哪里是前方的方向。
茫然。
琼恩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脱身事外。棋手们布下棋,不会就此放任自流,不理不睬,此刻的祥和平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短暂安宁罢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块脆弱的荒原上,不知何时就会有汹涌的熔岩自地底喷,有猛烈的飓风自脚下卷起,将他抛上半空,九霄云外,然后摔得粉身碎骨。他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或许还很久,或许就是明日,自己对此一切未知,只能在恐惧中默默等待。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命运啊!
琼恩讨厌身为棋,讨厌受人摆布的挫折感,讨厌这种涌自心底的深深无力,然而却无法摆脱。他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掌握自己命运的前提,是拥有足够的力量。他也确实成为了优秀的巫师,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相对可观的力量,甚至一度自觉良好,然而到了真正的强者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什么都不算。今晚的那场战斗,就是好的证明。
或许,自己这样耿耿于怀,这样记恨欣布和奥嘉莱斯的真正原因,并非受伤,也并非丢面,而是因为羞恼吧。羞愧于自己的无能,恼怒于自己的差劲,奥嘉莱斯说得对:身为一个男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能力保护,那还有活在世界上的资格么。
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力量这种东西,不会凭空从天上掉下来,当然也不会真的通过向流星许愿就能实现。正常情况下,只能按部就班,刻苦锻炼,一点点地逐渐积累——这是正道,然而正道总是意味着漫长的时间,琼恩却恰恰没有时间。事实上,他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踏入高阶巫师行列,有今天的造诣,已经是大开特开作弊器了。除此之外,要想获得力量,而且是获得力量,或者是与邪魔达成契约,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