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说,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还是透着隐隐的自豪,仿佛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功成名就,“她确实是天生的圣武士,聪明、机变、冷静、果决、从不后悔、永不放弃,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会为她所震慑,惊叹她的美丽和力量,以及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心智成熟。但却很少有人会去想:说到底,她其实还只是个孩子。”
“是的,”琼恩说,“她确实是那种光芒耀眼的存在,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忽视她的年龄。”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什么?”
“所有能够成为圣武士的人,都必然是完成了自己的‘源论’,否则的话,就不可能通过最终试炼,无法回答出神明的问题。所谓‘源论’,即是自己之所以是自己的凭依和基础,公平契约、等价交换、意识自治,这便是艾弥薇的源论,她也因此通过试炼,成为圣武士。但是,这其实还是不够的,艾弥薇的源论里,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缺少什么?”琼恩不(禁)问。
“快乐。”
“……”
这个答案实在有些出乎琼恩的意料之外,但仔细品味的话,似乎又蕴含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哲理。“只有自己快乐的人,才会让别人快乐;只有自己幸福的人,才能让世界幸福。所以不快乐的人,就不配做圣武士;不幸福的人,就没资格成为英雄,”大主教说,“这是圣卡缪尔女士的名言哪。”
因为她自己是快乐和幸福的吧……
“然而艾弥薇并不快乐,”大主教叹息,“我每天都能见到她,却从没有见她开心地笑过,一次也没有。从这点来说,她或许并不能算是真正合格的圣武士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的黑暗和冰冷,有太多太多的鲜血和死亡,这些东西重重包裹着她,沉沉淹没着她,将她浸透其中。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阻隔了侵蚀,同时也放弃了希望。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快乐。这算不上坚强,或者说,这其实是一种脆弱,但是,”他叹了口气,“她毕竟只是个孩子。”
“我想帮助她从过去真正走出来,我知道这是很难的事情,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她的状态就开始改变了,”大主教说,“她比以前开朗了很多,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她现在真的很快乐,眉宇间的高兴,眼神中的喜悦,心里面那份满得仿佛要溢出来的幸福,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会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不止一次,是很多次。我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喜欢你。坦白地说,我都有些嫉妒,甚至觉得很失落,但是每一次,当我看见她那高高兴兴的样子,当我看见她提起你时的灿烂笑容,我就发自内心地、真诚地希望:你能够让她幸福和快乐。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对艾弥薇说,有机会的话,让我见见你吧。因为我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孩子,能够让艾弥薇动心呢,我想,那一定是一位和她一样优秀的少年吧。”
“但是,你让我有一些失望啊,琼恩。”
大主教毫不客气地说,他的神色变得严厉起来,和此前的温和判若两人,“有些事情,艾弥薇不会和我说,但我还是能够知道一点。我并不是想干涉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也无意于指责他人的私生活,说到底,你和艾弥薇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才有权力去管,外人无权置喙——但是,我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失望。”
仅仅是“失望”吗?不,更准确地说,其实是“愤怒”吧。
琼恩沉默着,一言不发。
“艾弥薇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子,这是她的初恋,我想,对于每个女孩子来说,初恋的时光都是最美好的吧,”大主教说,“在你怀里,她获得了久违的温暖,在你身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快乐。这份温暖和快乐,让她迷恋着你,舍不得放弃,舍不得离开,所以她愿意容忍,愿意妥协,甚至愿意放弃那份少女应有的矜持和骄傲。她不想惹你生气,不想让你为难,不想逼迫你做选择,宁愿自己来承担。而你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得寸进尺——所以,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琼恩摇头。
“想揍你。”大主教说,然后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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