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会翻脸动怒,然而不高兴是肯定地。
“以一己之好恶,漠视他人地意志,随意践踏他人的感情,按照莎珞克地说法,这是强者所应有的心态,甚至是必备的素质。只不过,自己恐怕终究是修炼不到那一步了。”
有这个觉悟,说不上是好是坏。然而有时候想起来,却也不免会怀疑这种说法到底有几成的可信度。琼恩不是天真地小孩子,不会以为世界上的强者们个个都温和恭谦、彬彬有礼,但倘若说要想成为强者。就必须横行无忌,肆意放纵自我的**,那他也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为了转移话题,缓解气氛,琼恩和芙蕾狄随口提起了自己的这个疑惑。坦白地说,他并没有当真指望能获得什么答案,因为就某种程度上而言,琼恩其实并不把芙蕾狄当作一个平等交流地存在。这并不是说轻视或者不尊重,更多算是一种“分工”的意思。就像有些事情应该在办公室和同事谈,有些事情应该在书房和朋友谈。而这些事情,往往都不适合在床上和情人说起。
出乎意料的是,芙蕾狄对此似乎也有些自己的见解。
“其实我觉得,这种说法的真正含义,是说人必须尽可能斩断情感上的牵挂和羁绊,才有可能不断地变强……至少不会早早死掉吧。”
“啊?”
前面一句话倒还没什么,但最后那句却让琼恩有些愕然,不明白芙蕾狄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小女孩接着就做出了解释,而且还是以琼恩自己作为例子。
“我随便乱说的啦。”芙蕾狄说,“只是觉得,人活在世上,都会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侣,有仇敌。你可以把自己变得特别特别强,能够打倒所有敌人,但亲人、朋友、爱侣,他们总不会也能和你一样强。这就很容易被人所乘。成为致命的弱点而且你越强地话,这些弱点也就变得越明显。越容易被人所关注,所利用。要想避免这种风险,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斩断情感,漠视一切,在意的东西越少,自然破绽也就越少,越无懈可击,否则等不到变强,在半路上就死掉了。就好像,”她怯怯地看了琼恩一眼,“就好像如果有人要对付你,不需要正面交锋,只要扣住珊嘉姐姐,那你就很麻烦了。”
琼恩微微皱眉,“干嘛打这个比方。”
“只是恰好想到,没别地意思。而且……琼恩,你虽然从没和我提过,但我也能看得出来,有很多人在暗中关注着你,对你抱有很高的期待。这种关注和期待,未必完全是善意,而以你的性情,显然也不会甘心受制于人……这样一来,珊嘉姐姐恐怕就很重要了。”
能够看出琼恩的处境,并不算多么了不起的眼光,除了珊嘉之外,芙蕾狄是和他相识最早的女孩子,了解也较多。更何况她之所以认识琼恩,最初就是奉了父亲的指令,小女孩又不愚笨,口中不说,心里多少也有数。诚如她所言,如果要对琼恩施加影响的话,通过珊嘉是一条非常有效的途径实际上,在琼恩心中,未尝不觉得就某种程度而言,阴魂城就是扣着珊嘉作为人质。除非他肯放弃对姐姐的爱慕迷恋,否则这就是致命地弱点,无法克服。
明白归明白,但要想改变这种局面,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得非常轻松,因为基本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琼恩也没回晨炼,留在伊卡沙城,每天一大早就会被凛拉起来当陪练,在各种塑能法术威力惊人的狂轰滥炸中艰难地保住性命,所幸这种危险工作并不是没有报酬的,至少凛在床上地表现越来越令人满意了。
芙蕾狄的身体渐渐康复,继续琢磨那份有关幽暗地域无错传送的资料。因为此次琼恩等人的安全返回,成功打破了矮人对“灾厄之地“的迷信,又通过欧凯得知了进出地门道,在莎珞克地带领下,伊卡沙城的探矿队成功挖掘出了大量地迷雾晶。借助这些稀有资源,芙蕾狄的研究有了飞速进展,在最近的几次试验中,已经能够成功将生物传送到十五英里之外的地方,误差不超过十英尺,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十一月上旬,芙蕾狄度过了她的十六岁生日。在费伦大陆的绝大多数地区,这是成年的标志,但按照古耐瑟的习俗。十三岁是初次成年,十八岁是正式成年,十六岁生日并不受重视。琼恩精心挑选了几块星蓝石,请侏儒工匠打磨制作成一枚护身符。在其中恒定了护盾术,用银链穿起,送给芙蕾狄作为生日礼物。
要论起来,这是琼恩第一次制作真正地魔法装备,卷轴、药水那些不能算。巫师制作魔法装备,对自身的损耗颇大,琼恩造诣尚浅,既不敢也不能冒险。这枚护身符的价值不低,但主要是因为材质优异,星蓝石对于防御类型的魔法有很强地增幅作用。工匠的手艺也是一流,至于所蕴含的护盾术,只不过是防护学派的入门法术,算不得什么。芙蕾狄出身巫师世家,继承了不少珍贵遗产,她的象牙法杖是祖传之物,杖头镶嵌的三颗君王之泪是所有预言师们梦寐以求的至宝,左手上的银戒指印有翠鸟家徽,能够释放高等隐形术,瞬间抹去佩带者地形迹。不仅是形体,连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