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巫妖躲在哪里?”
“纳玛斯区西南部的一座石头房子,进去后会变成城堡,”琼恩说,“但我很怀疑它会把命匣放在那里。”
“你地怀疑对我没有意义,”迦法冷冷说,“记住身份,男性,虽然你是个巫师。”
琼恩躬身道歉。
攻进学院的叛乱者已经全部斩杀。事后收场自然有教官们去安排,琼恩和维康尼亚既没资格也没兴趣参与其间,先行告退。维康尼亚也曾经在这里学习多年,熟悉路径,带领琼恩径直出了学院。得到上城区地援助,此时下城区的叛乱也已经大体平定,远处的打斗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估计再过一个时辰,瓜理德斯城便会再度恢复平静了。
看着远方的火光,维康尼亚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建城以来,还从没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叛乱呢。”
“现在不是已经平息了吗,”琼恩淡淡说。“你们获胜了。”
“胜利?”维康尼亚冷笑,“那个巫妖可还没死。”
琼恩悄悄瞥了她一眼,“就算没死,他一人又能成什么气候。这次叛乱者全军覆没,就算以后还有人心怀异志。也要多踌躇几分了。”
维康尼亚摇头,没有说话。
琼恩原本准备回去休息,他今天忙碌一日。迭遭变故,已经颇为疲倦了。此次叛乱,虽然声势煊赫,破坏不小,但距离他地目标终究还是差得远,下一步该如何举措,也要早做打算才是。但维康尼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顺着街道随意行走。距离菲尔伦宅院越来越远。琼恩见她有心事,也不便多问,只是静静陪着。
“我杀了查丽丝瑞,你很出乎意料?”维康尼亚突然问。
“唔,当时是很惊讶。”琼恩老实承认,“不过反正和我无关。”
卓尔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知道我今天穿的这件斗篷的来历吗?”她问。
“你说叫做侍父斗篷。”
“侍父的意思你明白吧。”
“知道。”
所谓侍父,便是主母的配偶。黑暗精灵是女权社会,侍父地地位并不很高,较之首席巫师和武技长都要低上一等,更别说女性牧师。所谓以色侍人,终不长久,武技长和首席巫师只要有能力,就能保住位置和相应的待遇,侍父的身份,却完全取决于主母的好恶。一旦主母另有新欢,前任侍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菲尔伦家族现在没有侍父,”维康尼亚说,“前一任侍父,就是我地父亲。这件斗篷,是主母赐予他的。”
“它看起来不错。”
“是非常不错,”维康尼亚纠正,“它是用纯粹的蛛丝编织而成,得到神后的亲自祝福,比锁甲更坚韧,能够敌住最锋利的刀剑砍劈和箭矢射击。而且对魔法也有极强地抵御效果。”她瞥了琼恩一眼,“当日在伊卡沙城,如果我穿这件斗篷,你的法术根本就不会对我有用。”
琼恩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除此之外,卓尔穿戴这件斗篷,便不会畏惧强光,就算在地表世界行走也没有问题。”
琼恩微微挑了挑眉毛,地底生物一个普遍的弱点,就是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畏惧强光。眼魔如此,黑暗精灵同样也如此。阴魂城正是把握这一点,制造了大量地闪光球,才能在此次远征中一路顺利推进。维康尼亚说穿上这件斗篷就不怕强光,那倒确实是很了不起了,弥补了一大弱点。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穿它。”
“因为它有个致命的缺陷。”
“什么缺陷?”
“神后在赐予祝福的时候,也降下了一道诅咒。穿着这件斗篷,会更容易被女性牧师的神术所伤害到。”
琼恩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有些讥讽地说。
卓尔的规则,决定了男性和女性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男性就算谋杀了他的女性上司,也不可能取而代之,所以对于女牧师来说,她们的敌人不是男性,而是其他女牧师。侍父斗篷有这样地缺陷,维康尼亚平时自然不会使用了。
“父亲是家族里的战士,但他并不很擅长格斗,”维康尼亚继续说,“反而是对巫师的奥术非常有兴趣。但他在这方面……嗯,天赋也不太高。所以在家族内部,就比较受到轻视。”
她的话说得很隐晦,但琼恩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卓尔这种实力至上地强权社会里,一个既不擅长格斗,又不精通奥术的男性,那就可以归类为废物。一个废物因为主母地宠爱而成为侍父,爬上男性序列的第三位阶,仅次于首席巫师和武技长,这明摆着是等着被攻击。就算没有人敢明着下手,但暗中做手脚,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所以主母将这件斗篷赐给他?为了保护他?”
“嗯。”
“听起来他们感情很好。”琼恩漫不经心地说。
维康尼亚愕然看着琼恩,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感情?”她低声重复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或许吧。”
“后来呢?”琼恩问,“这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