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把梅菲斯轻轻推醒了。
“怎么?”少女还有些迷糊。
“我们现在就走,”琼恩低声说,“那死胖子既然把自己还当是个活人,能洗澡能娶妻子,十有还有晚上睡觉的习惯,我们现在走正好。”
这话也有道理,于是梅菲斯起身穿衣,两人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零碎行李都在白天的闪电风暴里毁掉了,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大多都放在琼恩的次元袋里。眼见一切准备就绪,琼恩做了个深呼吸,脑中缓缓浮现出咒文来,开始施展任意门法术。
他在心中说出了估算的数据,银色的传送门在空气中静悄悄划开了,眼看就要完全成型,但在最后关头,仿佛受到了什么阻隔似的,猛然顿了顿,随即突然消失了。
“奇怪!”
琼恩莫名其妙,好在他准备了两个,正要再试一次,背后陡然传来一声轻笑。吓得琼恩寒毛直竖,战战兢兢转过身来,正看见奥沃那张大胖脸。
师…”
么早就起来了啊,年轻人精神就是好嘛,”奥沃夸奖着,“正好我也睡不着,那不如现在就开始教你魔法吧。时间紧任务重,只争朝夕呀。”
琼恩闭着嘴。
吧,去我的图书室,”奥沃说,朝门外走去,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扭过头来,“对了,琼恩,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什么‘死胖子’,死胖子是谁啊?”
说我自己……”
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你是有点胖了,我们巫师坐得多,运动少,是容易发胖。保持身材是该从年轻的时候做起,要注意呀,琼恩。”
琼恩擦着冷汗。
走出房间,琼恩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然而奥沃却也没说什么。走了一段路,奥沃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墙壁说:“琼恩,你知道这是什么?”
琼恩看过去,却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是一些暗红色的线条,看不出什么门道,仿佛不过是天然纹理。奥沃这地下墓**里,到处墙壁上都有这种线条,琼恩早就发现了,也根本没在意。
“不清楚。”他回答。
“这是石化牛的血,”奥沃说,“用它制作魔法阵,可以封锁区域内所有的传送魔法,”他仿佛漫不经心地说,“明白了?”
“明白了。”
沃点头,带他走进自己的图书室,“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学习吧,”他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施展几个法术让我看看。”
琼恩回忆着早上准备的魔法,先释放了一个悬浮术,将一只杯子虚空抬了起来,紧接着用缩物术将它变小。奥沃看着他施法,不置可否,直到琼恩将杯子放回桌上,还原大小,老家伙才慢慢开口。
“不行,不行,”他说,“基本功虽然还算扎实,但墨守成规,毫无创造,这样子怎么行呢。”
墨守成规,毫无创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施法的时候太规范化了,”奥沃说,“像刚才的悬浮术,你完全是按部就班,咒文、姿势、施法材料,虽然都没错,但你不觉得这样太繁琐吗?”
奥沃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朝那杯子一指,他既没有念咒语,也没有取施法材料,但那盏杯子却立刻悬浮起来。“魔法不是学院里诞生的空谈,它是实践中的产物,并且很大程度上要用于实战,”奥沃说,“而在实战当中,巫师可能遭遇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比如说,你要去背后偷袭某个人,如果念诵咒语,岂不就会被他提前察觉?或者说,你被绑了起来,手足无法动弹,你又如何施法逃生?”
奥沃解释得很耐心,琼恩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确实,真正到了实际中,情形千变万化,未必有你好整以暇慢慢施法的机会。就如琼恩自己所经历的,在烛堡那次,被女杀手溜上床制住了,差点就脱身不得。如果他有奥沃这种本事,不必诵咒即可施法,那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能不能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琼恩当然知道,咒语、动作、材料,这三大施法要素并非是绝对不可省略的,因为这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激发”法术的方式罢了。寻常巫师,运用调遣魔网的能力不足,需要借助这些要素才能顺利完成施法;但真要造诣足够高深,像奥沃这种,动念即法,完全无需这些程序手续。
琼恩既然没有奥沃这种造诣,那又有什么话说,自然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了。
奥沃连连摇头,否定他的说法,“你说的这是常理——但如果你
里只能学到常理,那拜我这个老师做什么,”他哼哼自得地挺着肚子,“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未必一定要硬来。直着走不通,难道不能绕个弯?你在魔法上的造诣不足,是没办法把这些施法要素省略过去——但本来也就未必一定要省略嘛。”
“这个……”琼恩觉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家伙在说什么。
“不能被省略,却可以被提前,”奥沃神色俨然,已经完全进入了授课状态,就差手里拿根教鞭指指点点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