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床上缠绵半日,起身时发现都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世界没有钟表,但也有类似的记时工具,就是沙漏了。魔法沙漏足以保证记时精确,不亚于钟表的。
烛堡高塔是八点钟开门,但也没规定过了时间就不能再进。今天是他们停留烛堡的第十天,也是最后一日,明天早上就得动身离开了。
烛堡虽然收费昂贵,宰客极狠,但倒还没有当铺习气。琼恩拿出昨天挑拣出的几颗钻石,原本还担心对方会不会故意压低价格导者”只瞥了眼,报出一个价格来,和梅菲斯之前估算的相差无几。
付出这些钻石,琼恩换来的是魔法书上新抄录了十个法术。那么,这次来烛堡一行,可谓是大有收获,虽然莫名其妙被一个女杀手追杀很不爽,但反正她都已经活埋在地下了,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只剩下一个拉沃克的事情要头疼了……其实,这才是最头疼的问题吧。内功有无提升,魔法技艺有无增进,布雷纳斯王子是不是在监视自己,甚至和梅菲斯的关系是否有进展,这都是可以暂且放下慢慢再说的事情,唯有拉沃克这件事,却是当务之急。避不过,绕不开,必须去做,偏偏还风险十足。
为什么偏偏自己会摊上这么个烫手任务。
不暇考虑这些,他开始自己在烛堡期间地最后一次阅读。该抄录的法术都已经抄录了。他也不打算再研究新的,只在书架上随手翻阅,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东西。
“塞尔的红袍巫师?”
翻阅了半天,琼恩被这个书名给吸引住了。这世界上巫师多得是,但特地以袍子颜色来命名的,倒是罕见……如果单单如此倒也罢了,但琼恩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以前像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似的。
“红袍巫师……红袍巫师……”琼恩皱着眉头。思索着,一时想不起来。他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书,翻开浏览,当他看到目录中“环法仪式”一栏地时候,陡地回忆起来。
“是了,在学校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物质界有一个叫塞尔的地区,政体风俗颇有类似阴魂城之处,同样也是巫师秉政,魔法昌盛,而且于魔法技艺一道,同样也是秉持‘专精胜于博学’这一观念,所有的高位阶者,全都是精研某一学派的巫师。因为一律穿红色巫师袍,所以通常称为红袍巫师。这环法仪式,据说就是红袍巫师的独门密技。具体情形不知,似乎是一种大型地魔法阵。能积聚多名巫师的力量,暂时大幅度提升某一名巫师的施法能力。”
当时教授也只是泛泛而谈。没有仔细解说,琼恩心中颇有些好奇,但时间长了也就忘记。如今想起,登时对这份资料起了兴趣。
翻开看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像,倒是把琼恩吓了一跳,“和尚?”
定睛再看,发现不是和尚。只是同样也剃着光头,而且头上还有奇怪的图案。自己看错成了戒疤。从红色的长袍和手中法杖来判断,这显然就是红袍巫师的形象了。
巫师就老老实实当巫师,把头发剃光算什么,想进少林寺装和尚啊……等等,怎么除了头发,连眉毛都剃了?”
琼恩来这世界也十五年了,生活在巫师遍地走的阴魂城,自己也是个巫师,从没听说谁吃饭没事干把头发眉毛给剃了。
翻开后面的介绍,看到一行字如下:
红袍巫师们会剃除头颅上所有的毛发(包括眉毛与眼睫毛)——有些甚至会刮去全身地毛发——并纹上花样繁复的魔法刺青。这些刺青通常都储有法术,可供情况危急时使用(因此许多在国外被捕地塞尔囚犯常常会‘神秘失踪’)。
原来如此,这帮红袍巫师真是变态。刚才那光头上的奇怪图案,应该就是这所谓地“魔法刺青己差点看成了戒疤。
继续看下去,渐渐开始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果然如教授所说,这红袍巫师的很多情况,确实和阴魂城颇为相像,无论是政体,是教育制度,是巫师选拔体制,甚至很多魔法上的理念和看法,都有异曲同工或者不谋而合之处……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点。
一处两处雷同,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么多近似之处,只怕就有抄袭…鉴的嫌疑了。
但阴魂城一直封在幽影界一千七百多年,几个月前才刚刚回到物质界;而塞尔国是的,距今不过四百五十年,时间根本对不上。
很奇怪。
琼恩起了好奇心,想仔细研究一下,但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他连通览全书都来不及。不过没关系,烛堡不仅仅是可以抄录法术的,只要你付钱,抄书也没问题。
用一块蓝水晶做代价,琼恩请抄录员将这本《塞尔的红袍巫师》复录了一份,收入怀中。窗外暮色渐起,快傍晚了。
琼恩和梅菲斯走出高塔,准备回到住处,明天一早就得动身离开了。琼恩地房门已经在白天被烛堡派人修好了,但他打算继续像昨晚一样赖到梅菲斯房间里去,明明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可以抱着,为何要一个人孤枕难眠,这不是虐待自己么。正思忖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神选者阁下,兰尼斯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