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老兵在楚帅的吼声中,无奈地把车停下。凌警官想扯住野性大发的楚帅,可是楚大侠理也不理,打开车门,风一样卷出车门,象某位古古神追日一般,朝着那辆猎豹车驰走的方向穷追不舍。
此种勇气,只有在革命战争那年月,小米的加步枪的革命前辈,用腿杆子干某党某反动派的车轮子的艰苦卓绝里才出现过。
可是,如今的车轮子已经时速200多公里了,楚帅的追赶,成了孤家寡人的马拉松,而且,跑着跑着,楚帅便迷路了。
狗日的公路局,在山里修公路,不按常理出牌,把路修得跟跑跑卡丁游戏的迷宫车道似的,横不成横竖不成竖的。
精疲力尽的楚帅在追击无望的情况下,从跑路变成了攀山,瞄着眼前的一座高峰,舍远求近,准备翻山抢占制高点,以利观察目标,确定方向。
他毫无方向地攀爬,竟误打误撞地登上了神乳峰,接近了一座背景异常神秘的百泉山庄。
楚帅尚距九泉山庄五公里时,即被百泉山庄的高精尖保安实施了热成像跟踪。负责警卫的保安队长——退役特警赵义雄接到警讯后,立即派出七人行动组,向目标接近。
此次,蓝菲绑架案的首席执行官,便是赵保安赵队长。此人在云南辑毒时,因受不了一位美女毒贩的引诱,为了床第之欢,竟放弃大好的前途,跟缅甸的毒头子勾结,干了不少大买卖——金盆洗手后(照警方资料,其人大胆自首有功,并配合警方干掉了一个叫沙加的国际毒犯,因而只吃了三年牢犯,便功成身退),经上层人物介绍,到了这百泉山庄任了私人的高级护狗……
主子的命令要绝对无条件执行!这是私家高级护狗的不二法则。
赵义雄指挥着那辆载了麦伊的绿色猎豹从东门进入后,立即命令带了影像定位仪的缉捕巡逻队接近楚帅。
楚帅并不知道,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保安们已经用红外线瞄准器死死地瞄住了他,只要有一个击发射击,他这条只卑微活着的十九个年轮的小命就报销了。
幸运的是,保安护狗们得到的命令是要捉活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计算精准的猎捕——当事人,楚大官人却半点秘密也欠奉,他一心只想把麦伊救出来,哪怕是,把他的小命交待给老天,也在所不惜。
什么人说过了,一百年修得一个屋檐下的两小有猜,一千年才修得两个人携手共枕眠。楚大官人虽然还没修到跟宿舍里的徐霞克似的,天天晚上跑到餐厅旁边的开水房跟执手相看泪眼的女生听水声潺潺,可也已经有了天无风地无雨的决不与君绝的互通有无。
故而,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同赴刀山火海,也要不离不弃。
头顶上的烈日白辣辣地照着一块块毫无感情色彩的大青石。嶙峋的大块头,遮挡着楚帅的视线,已经耗尽体力的楚同学,仅靠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意志,一步步往上迈着。
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一声麦伊的喊叫,楚帅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老天睁眼了,要有情有义一回了。
楚帅加快了从石缝间向前插进的速度。
攀出饶人的石林后,楚帅的眼前猛然显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西洋建筑。好象是仿照的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哥特式建筑,应该还夹杂了藏传佛教式的风味,那拱形的围墙间,有或高或矮的佛家图腾。
楚同学这仅有的一点儿佛家知识,还是那位神神道道的说是修炼佛家内养功的吴齐吴居士在宿舍内宣讲的。
楚帅顾不上辩别真伪,只凝眉竖耳地搜听那似有似无的上天之音发给他的麦伊的呼救声,闷着头往前拱。
他的头撞到了一位保安的国产89自动步枪,接着,小腿被人一拌,一个不太标准的以嘴呛地,扑到了身前的水沟里。
他刚一翻身,眼还没睁开,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我操!”楚帅没前没后地打了个滚儿,抓了一把湿土,猛地一扬,弓起身体,就想跑——哪知,后面仍有两条身高力大的汉子,分从左右,别住了他的胳膊。
“你小子,还他妈玩阴的,你个下三滥的混混阴招,还能躲过咱哥们的一招半式!”此恶狠狠的声音一出,楚帅的脸上又挨了一计。这一拳,轰得他满眼的金星,神志登时迷糊了,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楚帅还是咬牙飞了一个后撩腿,不偏不倚的踢中了右边那保安的裆部。
那倒霉的保安,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蹲下了。
“妈的,给我往死里揍!”已经赶至现场的赵义雄手指一点,挥手叫他身边的两个铁杆打手朝楚帅扑了过去。
有两道身影突然截住了那两个铁杆打手。其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划出一计凌厉的侧踢腿,把一位一米九十高的汉子劈倒在地上。另一个壮实的身影则一招朴实无华的直冲拳,硬把那位得过省散打亚军的打手轰了一个趔趄。
来者正是凌警官和要给女儿买裙子的出租车司机。
两人再次配合,将架住楚帅的汉子击倒。凌警官一声招呼,出租车司机背上已呈昏迷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