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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一套裤装的美丽女子坐在床边的小沙发里,看年龄也就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点点,胸口处高高的隆起,乌发盘在脑后,很有成熟东方美女的韵味,只是面色不太好,挂着掩饰不住的悲愤和焦虑,一双杏眼里还微微含泪。
女人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都是三、四十岁,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挺凶的。
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一个年轻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是平阳县县长办公室的主任刘耀坤,他看上去还比较文静。
年轻人走到女人身边,“段书记,老段书记来了。”
“在哪?”
“在楼下车里等您呢。”
“楼下?他为什么不上来?怕什么?这里是北京城,不是浅水市,又没有人认识他,没人会说他搞特殊的。你去让他上来,让他上来看看他们把潇潇弄成什么样了。”女人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
“这什么?你告诉他,他要是不上来,以后就不用认我这个女儿,”女人指了指床上的小残废,“也不用认这个儿子了。”
“是,您别生气,我去就是了。”小伙子退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小伙子一起回到了病房。
两个大汉很恭敬的让到了一旁,“段书记。”
那个段书记点了点头,他的体态微微发胖,留着“主席头”,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很有长者风度,而且还隐隐的透着一身正气。
“俊婷。”段书记将一只手按在了美人的肩头。
“你看看吧,”段俊婷没有回头,只是咬着嘴唇,指着段俊潇,“你说怎么办吧。”
“他的情况怎么样?”
“你真的关心吗?用了这么久才来看他。”
“你知道的,我在省里开会,一结束我就来了。”
“哼,医生说脸上肯定会落疤的,要想复原就得做整容,但他的胳膊伤了筋骨,就算外伤都愈合了,也只能恢复七成的功能。你看看他,他们是把他往死里整的,”段俊婷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变得充满怨毒,“我一定给他讨个公道…”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嘛,具体情况还都没有了解清楚。”
“你不清楚,我清楚。”
“唉,其他人怎么样?”
“你管其他人干什么?”段俊婷差点没被气背过气去。
“我身为领导,他们都是我的责任,怎么能不管呢?你也是个人民公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人民群众的安危,然后才是自己的儿女私情。”段书记很有点大义凛然的劲。
“你…你…”段俊婷美丽的脸庞都因为愤怒而走形了,“赵东风和陈一民没受伤,几个保安都是种地的出身,就是点皮外伤,掉了几颗牙,韦庆江也没什么大碍,孙雷和孙雨都破了相了,没有几个月好不全。他们三个也住在这里,行了吧?你了解你的人民群众的安危了吗?”
段书记摇了摇头,来到病床前,握住段俊潇的一只手,“潇潇,你怎么样?”
“爸…”段俊潇勉强的睁开眼睛,“疼…他们…他们差点吊死我,他们差点就把我杀了,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姐姐了,我…”小孩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了。
段俊婷哪受得了这个啊,跟着哭了起来,一把拉开段书记,冲着他就吼,“你说这事怎么办吧!?这个账怎么跟东星算!?”
“哎呀,你怎么…”段书记皱着眉甩开女人,过去把门关上了,“人多眼杂,这里是北京,你这么大喊大叫要对付这对付那,你知道谁有背景谁没背景?你也太不冷静了,小心隔墙有耳。”
“哼!”女人转身坐到床边上,轻轻的抚摸着男孩没被纱布裹住的头发,她立刻就变得一脸的慈爱。
“你们都跟我下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清楚,把韦庆江也叫上。”段书记带头离开了病房。
“姐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段俊婷一步三回头的跟了出去。
几个人到了楼下,上了一辆面包车,几分钟之后,韦庆江也被刘耀坤带来了,他头上裹着纱布,脸上有几处淤血。
“详细的说一下。”段书记点上根烟。
“你说吧。”段俊婷看了一眼一个稍稍秃顶的壮汉,他是平阳县人民武装部的主任丘寒。
“三个星期以前,小段书记说俊潇和两个同学要一起去河北找一个朋友,想弄辆开着方便的车,一路逛逛,我就给派了一辆…”
“军车?”段书记打断了大汉的话。
“是挂的军牌。”丘寒躲开了上级责备目光。
“你们…唉,接着说。”段书记恨铁不成钢的一甩手。
“这星期一俊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车让人给砸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们在路边上跟几个刚认识的北京女孩子聊天,谁也没惹,突然就从一辆车上冲下好几个汉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们,他们四个人都受伤了,孙雨伤的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