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明已经走了3个多月。这天早晨我很早就起床,简单的收拾点东西出门了。我这是去皇恩寺公墓,我要去看。
这里地处郊外,四下一片寂静,偶尔有几个看上去是工作人员的在走来走去。想这种不是逢清明,忌日的时候,难得有人来。
我向浩明的碑位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就非常疼,是沉重的,我无法抑制对他的怀念。
我买了一篮他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放在他的面前。碑上的照片,我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张脸旁,他是那样的年轻,充满青春的活力。
很多时候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我总感到他就在我的身边,他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如今孤立立的一个人躺在这冰冷冷的地下。
我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他,端详他,往日的一幕幕就在眼前晃动,那么的生动,活灵活现。
还记得前年下天,我们一家到重庆去旅游。在朝天门桥头,望着那滚滚河流,气势汹汹,有几艘轮船在上前驶。
我站在那里,吹着江风,我感到视野更加的开阔,我对浩明说,有机会我们到武汉去,到时可以乘船。他说,到丰都也可以坐呀。
我说,我这一生最希望到云南,大理,丽江,来个徒步旅行。领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风光。然后到海南去,在大海的边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那感觉一定美极了。
他揽着我的腰,说,明年我们一定到云南去,带你看看民族风光,民族风情。另外带你到摩挲族去。
我在《走出女儿王国的女人》一书中知道母系族,也知道这样一个民族,那里的走婚制。我笑着说,好啊!到时我们都去走婚。
他说,行啊!
我哈哈哈大笑。
第二年我们真的去了,把儿子放在他的老师那里,我们带着简单的东西上路了。那时,地图成了我们最宝贵的东西。
我们参加很多的民族活动,感受了很多的民风民情,我发现少数民族的人过得比我们快乐,他们在我的心里是没有烦恼,他们快乐的在歌舞中抒发自己的感情和向往。
我和浩明穿着民族的服装,‘真的’成了少数民族的人,我们快乐的嬉闹,我们的生命在这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重生。这里的水清澈明净,酣甜。这里就象人间的天堂。
我们旅途归来,带回很多的胶卷,那是对脚步的留念,也是以后的记忆。浩明总说,我们的快乐都是收集在一起,成了星星点点。
我幸福的回忆过去,泪在脸上流浪。我对浩明说,你好失言,你答应我去海南,你没有做到。我说,你知道,你丢下我,让我走我没有走过的路,我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我真想与你一起在另一个世界相会。
你去了,或许是对人生的解放,活着的人却更加的悲痛,你带走所有的幸福,带走我的心。
儿子总是想你,我也想你,你想我们吗?
我把我们的房子买了,从新找到了住处,我没有能力按揭那套住房,我也快找到工作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儿子,我会等他大点的时候告诉他,一切的变故。
你好好的安息吧!我会经常来看你,我也会好好的生活,我已经不在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了,我成熟了。
我的右肩上飞来一只紫色蝴蝶,我用挂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轻轻地吹他。他没有飞走。
我用左手去逮他,他还是没有走,不停的煽动翅膀。我把他放在手心,我说,你是谁?你是浩明吗?
我的泪在此时是那么的丰富,就象黄河的水一样,那么的汹涌。
我说,你听见我对说的话吗?蝴蝶看着我,依旧是煽动翅膀,他的眼神我没法读懂,看着他满身的紫色,我的心怦然心动。我爱紫色。难道真是他的化身吗?
我说,你去吧,去飞翔吧,飞得越高越好,飞过蓝天,飞过白云,带着我的祝福和梦去飞吧!
我站起来,轻柔的吹了一下,他飞走了。我目送他远去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最我的视线了消失。
我摸着浩明的脸,无语。静站了一会,我默默地说,希望你在天堂能收到我给你寄来的信。
风起了,吹起了我飘逸的长发,我作了辞别,带走沉重的心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