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一眼看不到头,满眼除了荒地,还是荒地,走了老半天,不见一根草,更没有城镇的影子,啥奔头都没有,身在其中,反复永远是原地踏步,有种被天地无形禁锢的感觉。
秦江走了老半天,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四周有丘壑,有坡岭,偏偏就是这些东西令人慌罔,总想快步走过去瞧一瞧,是否自己错过了隐藏在它们后面的城镇,但又怕什么都没有,白白耗费了时间、体力和尚存不多的清水,搞不好再坚持直走一会儿就是城镇,自己却倒霉的走了岔路呢?
如此反复踌躇,着实使人憔悴。
秦江恨恨踢飞一颗砾石。
妈的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老子都伤筋错骨了,也没见能过上啥好日子,总是被人满世界追着跑,动不动就小命难保,人校旱里头,主角哎呀一声,王八之气四溢,四海群雄莫不跪拜,贼老天的!搁我身上的都是些啥?!
正骂骂咧咧,秦江不经意地,发现右侧的远处,扬起藐藐尘烟,忙举起从飞行员身上缴获的望远镜。
一望之下,秦江当即打了个哆嗦。那是呈一字形,长长排开的队伍,正驱车直奔自己方向而来,车顶上不少彪莽大汉,装着各异,野战服有之、海盗服有之、汉奸服有之,居然连女匪也有,人人手持长枪短炮,有些个,还嚣张地嗷嗷大叫。往天开枪。
冷不丁地,秦江轻移镜筒,亡魂顿冒,后侧,也是同样景象,草莽杀手们,宛如蝗虫过境一般。
妈妈咪呀!吾命休矣!秦江知道自己值钱,但这会儿看了,才明白自己值老大钱了,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几百号人。
咋办?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
不管了,先跑再说!
秦江奔了两步。觉得身子重。索性将身上地零零碎碎扒下来。连自动步枪也丢弃。果然。一身轻松。速度见长。要不是得顾顾面子。差点还想裸奔呢。
往哪跑?当然是往丘壑上跑。不然一马平川。更容易被对方发现。
秦江不要命地狼奔。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可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头似地。真应了那句话:望山跑死马。此时。再回头瞧瞧。肉眼已经可以看见对方呈小黑点状。恐怕不等自己赶到丘壑。对方就能追上来了。
秦江急得焦心烧肺。可有啥法子?两条腿。始终不如四只轮子。
“人们都叫我玛依拉。诗人玛依拉。牙齿白声音好。歌手玛依拉。高兴时唱上一首歌。弹起冬不拉冬不拉。来往人们挤在我地屋檐底下”很突兀地。一阵汩汩歌声。突然似泉水激突。润泽了这一方荒芜。
秦江愕愣望去。却见不远处丘壑边。转出一道身影。
高头白马上。骑乘着一位华衣飘飘、纤纤巧巧的女子,阳光。一头撞在她曲畅流韵的躯体上,透过薄薄衣物偷探那隐约的玲珑,稍后便被那股凝腻一甩,不甘地滑落一旁,反射出眩目光晕,犹如梦幻景致。
秦江眯眼辨出来人,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啊。“喂!新疆妹妹!是我!挟持犯!”
新疆妹妹一愣,也认出前方那位小丑一般手舞足蹈的人,正是当初火车上解救自己的卧底,这事经廖明辉解释后,她意识到以前误会了秦江,想起自己一而再地责难于他,便心感愧疚,好不容易再次见着,自然要当面致歉赔罪了。
当下,便打马过去。
马儿,仿佛随时都能将瘦弱的她颠倒在地,不过看得出来,姑娘马上功夫不错,始终安如泰山。
“太好了,亲人!”未等马儿完全停下,秦江就开始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嗨!这人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依兰古丽马鞭一挡,急道:“不许上来!男女授受不亲!”“哎哟!”秦江不慎被推下马,实实在在地摔了个屁墩。
依兰古丽表情一滞,有点不知所适:“对对不起。”
“你也忒旧社会了,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秦江窝憋极了,递上望远镜,指指后方:“你自己瞧。”
依兰古丽怔怔接过,顺他的手照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那伙操枪持械的人,怎么看都象是打家劫舍地山匪。“这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哪个国家的边疆,从来都不会很太平静,恐怖分子、越境逃犯、走私贩毒、倒卖军火,诸多椎埋屠狗之辈,撞上了,最好别指望他们能彬彬有礼。
“说来话长,咱能不能边逃亡边解释?”秦江慌里慌张,好不容易翻上马背,从后面一把揽祝糊柔软地小细腰,那姿势,啧啧,比情侣还情侣。不过此刻大难将至,秦江是一丝旖旎也生不出来。
依兰古丽娇躯一紧,似乎不堪这般亲昵。
秦江嘿嘿一笑:“Sorry情非得已。”捞过缰绳,两腿一夹:“哈!”
马儿总算给面子,撒开蹄子就跑。
风儿,俏皮地撩起姑娘的发梢,丝丝拨弄着秦江的颈脖,胸腹、腿脚,厮磨着她那衣服也阻隔不住地滑腻,秦江的底下,顿时尴尬起来,忙不迭顾左右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