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端言其过。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於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贪於权势至如此,未可为其求仙药。”
秦江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啥?不为秦始皇炼灵丹、求仙药,术士、儒生抨击秦始皇,这是坑儒的开端吗?靠!副导演连声预备都不喊,打算就在最平常地状态下捉拍?老子还没补装呢!
看秦江犹豫不决,那方士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兄随我则安,不然则殒矣。*****”
该听谁的。该做什么。秦江全然丧失了主见,此时脑袋瓜糍成了一片浆糊,愈见烦躁,最后,撒泼地吼道:“哇哇哇!老子不干了!不干总成吧!!”
方士张口结舌,末了,思忖无力劝说,便摇头匆匆离开。
秦江不知所措间,忽然看见前方人群簇拥于一处。貌似在围观什么,便无意识地走了过去。
挤进去后,却是一处告示牌。上面贴了张皇榜。
一落魄儒生打扮的人,口中念念有词:“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市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言以乱黔首秦江回想刚才那术士所说,果然,按照历史。术士们坑蒙拐骗人秦始皇巨额财产。又炼不出仙丹,全跑了。这会儿秦始皇发现自己当了傻冒凯子,当然恼羞成怒,正发飙要逮人砍头呢。
“前有方士,拿下!”
方士?方士不就是我吗?嗨,这才多大点功夫呀,老子就被人出卖了?!
秦江懒懒地回头瞅瞅,街道口,一群持戈士兵,黑云似的涌来,当头骑士策马狂奔,两旁百姓唯恐遭到践踏,纷纷挤靠,跌跌撞撞地分出一条道路,那阵势,城管都要自愧不如。===
不过秦江委实腻味,不想玩了,索性站定等着人逮,顺便让他们将自己押回剧组宿舍,省得到处问人。谁料,迎面唰唰射来几枝冷箭,其中一枝,咻地划拉开上身衬衣,那锋利,俨然是切实的。
“靠!来真地?!”这还了得,秦江扭头撒腿就往人堆钻。
现在不管是不是拍戏了,条件反射之下,秦江只顾先跑再说。
后头将官急喊:“有擒获方士者,赏钱一贯!”
呼啦!
秦江顿时被八、九只手扯住,摁倒在地,“哎哟!”接着,胸部、脸部又外加仨脚丫踩着,严严实实地,一动也动弹不了。
真应了一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喂喂,谁昨儿没洗脚?麻烦换别人踩。”秦江大为光火,拍个《大秦西征》而已,也不用逼真到如此地步吧,怎么连脚丫子都好像打秦朝那会儿就没洗过似的,还有,踩就踩呗,居然踩得那么生疼,疯了,这些临演都疯子!
将官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瞪了秦江一眼,话不多说,招招手,后头士兵立即提溜起秦江,捆了。
“走!”士兵不客气地推搡。
既然到这份上,秦江也无所谓了,由得他们折腾,中午管饭就成,话说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呢。
途中,不断可见军方、官吏追堵术士的举动,放眼望去,城市各处鸡飞狗跳、祸乱交兴,闹得是沸沸扬扬。秦江不由叹服,素闻副导作风严谨,力求还原历史,如今看来,此獠太他妈有才了,摄制场面搞得这般壮观宏大,犹如真实,并非只是会潜规则女演员的人唷。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广场,这儿四周围满了民众,黑压压的一大片。
最里面的,嚯!好家伙,还跪着几百号术士和儒生,大都垂头搭耳,容貌枯萎,一副待宰地模样。
秦江被士兵摁跪在场地当中,冷不丁地,却发现不远处一熟人,聂汐止。
秦江不着痕迹挪过去,碰碰他。“哎哥们,象咱们这种一天出两趟戏地,给多少工钱?”
聂汐止一看是他,先是一喜,但又蔫了下去,沮丧道:“呜呼,候兄乃方士,终不得逃,吾有失书之举,亦然。”
原来,聂汐止盗书出宫,被人察觉,想那秦朝法制和吏政何等森严,丢了书倒罢了,偏偏在始皇刚刚颁布焚书法令时不见,事情就大条了,查来查去,查到丢书那天,只有他聂汐止出过宫,自然脱不了嫌疑,这可好,再让他交出祖上谱籍,那还不如要他的命。
于是,难兄难弟哥儿俩,又有缘相会了。
此时,将台上,走出一名官吏,手捧圣旨。
官吏哗地展开圣旨,尖着嗓门宣:“诸生茸无行,多言而不用,情貌不相副。若穿逾之盗,自古而患之。是孔丘斥逐于鲁君,曾不用于世也。何者?以其首摄多端,迂时而不要也。故,朕亦燔去其术而不行,坑之渭中而不用!”
哇!底下百姓一阵嗡声。
官吏不以为意,递圣旨给身边一名威武将军,又附耳交待了些什么。
将军点头唯唯诺诺,末了,扬声道。“赴刑!”
兵丁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