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山舍得花大钱买秦江小命,无非一个仇字,但凡与倪东鸿有关的,能叫他撕心裂肺的,丁慕山都会不遗余力。
可倪东鸿常年混迹深山老林,想找都找不着,女儿呢?个性不喜张扬,一没入人堆,便如同大海捞针,除非有线索,否则比倪东鸿还难挖,唯女婿秦江,比较张扬,天生的惹事精,走哪都不缺八卦新闻,及后续追踪报道,不找他找谁?!
或许秦江压根就不曾想过,张扬也是一种罪过
天幕昏暗下来时,直升机已经抵达了昌马。
“上尉,前面就是目标地点!”飞行员机械式报道。
前方,便是昌马东郊区,按方队长所提供的地点,那儿有一栋单门独户的大建筑,尤为突出,之所以彰显,是因为它太豪华了,大老远就能见到那雕墙峻宇,建筑属于欧式风格,通体透着浑厚气息,五彩射灯,将它渲染得光彩斑斓,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宫殿实在,以昌马一个乡镇居住等级来说,它无疑是最奢侈的所在。
“找个地方降落,秦江!”王韬凛肃地一声令下,所有作战队员纷纷复查装备,带上夜视仪,到舱门前就位。
为了不惊走要犯,在外围谋而后动,才符合人员精悍的特种队战法。哎喂喂。教官,到了。”一新兵蛋子语带调讥,很不尊重地戳戳秦江。
“啊,什么?到了?哦哦。”秦江搓搓眼屎,脑瓜仍觉晕乎乎的。
“”直升机噪音这么大,教官真不是一般的能睡。
找了块相对平坦的沙砾地。直升机盘旋降落,尚未接触地面,士兵们便蜂拥跃下,协防警戒。而直升机蜻蜓点水一般,轻沾地面,便又扶摇直上。凌空远遁,一切过程,轻敏紧凑,干脆利索。
接着。众人一阵急行军,直推进到别墅不远距离。见到别墅的岗哨为止。
别墅周围栽植有成片的箭杆杨树,风景别致,却同时也给它竖起一个至盲点,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没入树林中,分散到各要点,或蹲或卧,手语传意,所有举动,全在静默种执行。看得秦江暗暗赞叹。
王韬趴在小丘上。擎起望远镜搜寻一番,末了。甩手掌柜似的,将推地形图推到秦江跟前。“这里地图,你来下令。”
由于是事发突然,王韬事前根本没料想过要来清剿任剑川,仓促之间,连个作战计划都欠奉,如今就全指望秦江大显神威了,话说二人合作不止一回了,秦江的能耐,王韬还是信得过的。只是,附近一、两个特种兵听闻,脸上不由都现出了愕愣。
特战队藏龙卧虎,人人都有几手绝活,日常里就相互不服,有机会还会拉去校场文明切磋一番呢,你说他们会鸟秦江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地家伙吗?!况且此教官下盘虚浮,一身松肉,怎么看,也是普通人一个,这会儿倒好,队长竟把重要任务,和大伙的生死全交给他负责?一想到这儿,心头难免有些排斥。
李以畅只看一眼地图,就清楚己方的窘境。“我们兵少,恐怕无法完全包围别墅。”
“不不用包围。”秦江这会儿刚跑往几里地,气还没匀过来,累累地,抬手戳戳地图上地一角:“找几个人守住排水沟出口,其他人各自为战,作战时间从凌晨一点开始”
王韬候了半晌,不见秦江给下文,闷闷道:“完了?”
秦江反而奇怪的望他一样:“啊,完了。”
王韬大瞪牛眼:“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再复杂些,秦江就没辙了,他只知道人在何处,却对实地的战略、战术一窍不通,先从哪开始?该怎样配合?问他也是白问,这动辄就是人命的担子,秦江向来能不挑就不要挑,谁个头高,谁顶,谁肩膀宽,谁扛。
王韬仍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岂止是简单,简直是儿戏!自己执行过地任务,大小不下百场,就没见过这么马虎的安排,搞得人心里特没底。
秦江敲敲泥地:“喂喂,愣啥,干活去呀。”
王韬这才醒神,打开耳麦下令:“一小队,到排水沟出口处伏击,二、三小队由我和李中尉分别带领”
秦江忽然打了个暂停手势:“老王,排水沟那处,得多派几个人,最好有高手坐镇。”
王韬与李以畅对了一眼,看出了彼此地困惑。
要说安排人员堵住排水口,是为了防止敌人逃跑,倒还说得过去,可秦江偏偏把重心放在那里,是不是稍微过头了?李以畅清清嗓子道:“那里最多就几个散兵游勇,而前门遇到的抵抗,肯定比较猛烈,我方尚且嫌人手不够,这样子安排,合适吗?”
秦江斩钉截铁似的说:“他们傻了才跟军队硬撼,我断言!主犯和所有骨干,都会排水口逃走。”
王韬、李以畅面面相觑。
别说王韬迷惑,就连略为了解秦江的李以畅,也不甚了了,更何况是其余的士兵,人人心中都不禁打了个大问号:你说啥就是啥,神吗?猜测谁不会?赌对了你显摆,可就怕赌不对,大伙今晚的血汗就白淌了。
“真的?”
秦江瞧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