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我们还玩捉迷藏么?”
“不了,我躲了大半个申海,都让你给揪出来了,谁玩得过你”
女顾客天真的表情及话语,让司机老大彻底呆愕,敢情,这妞是个傻子,难怪她一整天耗在车上,中途也不下去,打赏大红花的事,司机当然也不好意思再较真,讨回车钱,悻悻地走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北京的K256次列车,十二点五十五分准时出发,请各位旅客”
头顶广播开始聒噪,挂钟显示还剩五分钟,秦江瞅瞅紧拽着自己衣角的赵美丽,不禁头大。
“别看我,我也拿她没辙。”张小亚偏开视文学线。
一旁的关明海,也是漫吐着烟圈,遥望远方,满面横肉的胖脸,尽现一副伤别离的愁绪,特诗人。
“你俩帮我拉着她呀。”秦江恳求道。
赵美丽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不对秦江撒气,杏眼却瞪向那俩蠢蠢欲动的家伙,凤爪还一伸一缩l的,仿佛一触即发。
“咳,男文学女授受不亲”
“拉拉扯扯有碍观瞻”
张小亚和关明海往后小退半步,护住各自的头发,分别给出个欠揍的理由。
“死没义气!”秦江大骂。张小亚无所谓道:“不至于上纲上线吧,我说,即便带上她走,又能咋地?”
文学秦江急了:“我一逃难的,自身不保,还带上多不方便呀。”
张小亚撇他一眼,讥讽:“你是想说,还要带上她这个累赘吧?”
“不嗨!这能一样吗!”秦江气呼呼道。
张小亚针尖对麦芒道:“那你带上她有什么好为难的?你也知道傻姑闹腾起来。我们谁也搞不定,自己的女人,自己顾吧,别啥事都丢给我们,自个儿轻轻松松一走了之。”
“她啥时候成我女人了哎!!这忽然之间,你跟我抬的什么扛呀?”秦江感到莫名其妙。一向甘愿两肋插刀的死党,关键时刻居然卯上劲了。
“”张小亚沉默不应。
话说赵美丽脑袋不灵光,却仍认得一些旁人,你比如和蔼的薛姨,亲切的萧兰芳,熟悉地秦娟,以及他张小亚这张色情的脸。
亏就亏在美丽傻憨。什么话都敢讲,某天突然煞有其事对宁婧说,张小亚偷看过秦娟洗澡,幸好宁婧对她的疯言疯语,向来只是听听便罢,不过倒是吓得张小亚出了一身白毛汗。
令众人困惑的是,不知张小亚在赵美丽心底。存的是怎样一个糟糕印象。以至于赵美丽看他的眼神,总是那样鄙夷,与别人争吵。赵美丽会情不自禁将枪口转向他张小亚,撒野殴斗时,不管有没有张小亚什么事,也不忘殃殃他这条池鱼,倒霉到这份上,真叫人郁闷。
别人不清楚什么事,张小亚自然心知肚明。
现在地赵美丽,一根大肠通到底。已经不懂得什么叫世故和秘密了。象颗定时炸弹一般,没准啥时候爆炸。将他张小亚炸得有头没屁股,没个全尸。
所以,张小亚是故意的,巴不得美丽跟着秦江走,最好走得远远的,俩人在外落地生根、成家生子,这里宁婧和倪彩,有他照顾就够了
关明海沉吟道:“我同意老张的说法,秦江,你离开申海,仅是为了避难而已,又不是去涉险,外边海阔天空任翱翔,哪个找得着你,多带一女孩,不是什么天大难事,权当一块去散散心呗,起码这对美丽姐的病情也有帮助,省却大伙为她头痛。”
秦江默然:诚如关明海所说,赵美丽懵然无知,不懂得自律,危机意识差,最叫人放心不下,而且,她某方面的倔犟和偏执,比雯雯有过之而无不及,譬如两天不见自己,半夜三更她也会摸黑出门,嚷嚷着去找寻,为此,家里的女孩儿们,哄她哄得焦头烂额,不得安宁,这还算小事,若冷不防她走丢了,或在路途中被宵小歹徒们盯上,象她这样不是一般漂亮地女孩,麻烦可就大。
“她她又没票。”对于赵美丽,秦江是又怜又忧,口气已经不再那么强硬。
“先上车,后补票。”张小亚嘿嘿坏笑。
“各位旅客,前往北京的K256次列车马上出发”
广播催命似的催。
“哇哇!不管了。”秦江破罐破摔地调头就走。
赵美丽没撒手,跌跌撞撞地,几乎是被拖着前行
关明海愣愣望着就要隐没于人群中的那道暗香疏影:“哎,刚美丽姐跟你暗示啥了?”
“什么暗示啥了?”张小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那你又推波助澜,助她上车?”
“靠#糊死要跟去,谁敢拦?看她不扯得你脑瓜象个痢疾头!”
关明海疑惑道:“哎你说,美丽姐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小亚耸耸肩:“我咋知道,不过再傻的人,也懂得维护自己的利益,赵美丽惟一的利益,就是和江江在一块,这是她心底地烙印,谁想拆散他们,谁就是她地敌人。你要问为什么美丽如此死心塌地,我也没法解释。”关明海不无羡慕道:“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