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住院了,是家里的头等大事,这里的家指昭通小区,按秦江意思,女孩们瞒住了秦妈妈,怕她为儿子担心,问起来就说秦江带着小秘公款出差去了,就在不远的北京腐败,吃喝玩乐极尽逍遥之事,勿念。
实情是秦江一进医院,就得挖子弹、输血、缝合,包扎得象半只粽子,之后躺在病床上,连番的吃药吊针,那景象,甭提多凄凉。
惟一值得安慰是住进了特护病房,空调、坐厕、外带一颇有姿色的小护士,如此洁净舒适的环境,病情不治都会好几分。秦江自己没钱享受,但架不住相识的女孩儿们都是小富婆,每人负责一部分花销,足够他拿医院当家了。
补充了血液,秦江身体有了起色,脸也红润多了,兼且昏天黑地睡了两天,精神忒足,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咦?”秦江摸摸枕头底,却捞了个空。“护士小姐,我那本花花公子呢?”书是跟张小亚借的。
一旁正削苹果的小护士脆生生说:“少看不健康的书籍,伤身。”
“我浑身是伤,不在乎多那一处。”
“别找了,我扔了。”
“吓?扔了?那我这一整天咋过?”
“看杂志吧,要不我找报纸给你?”
秦江看看貌似刚毕业出学校地倔犟小护士。百无聊赖:“好吧,杂志。”
小护士笑吟吟拎出几本旧杂志:“娱乐、时尚、时事,你喜欢看什么类型?”
“花花公子类。”
“还是报纸吧。s”小护士找过一张当天报纸:“我念给你听哈。”
秦江一脸的无趣:“随便。”
“今晨,颜氏信贷公司员工,发现有人死于办公室,接到报案后,警方立即介入,经调查,屋内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致死原因,是一颗长7.62毫米狙击枪子弹,据警方猜测。子弹由窗外某处射入,直接令其死亡,死者颜老虎,男。42岁。经营地下信贷,即高利贷,此次事件,疑是债务仇杀”
“啥?颜老虎?”秦江心头咯噔一跳,一把抢过报纸。
小护士隐露得色:“所以说做人呀,还是端端正正好些,否则会遭报应的”
不怪小护士胡思乱想,秦江入院时,身上不是枪伤。就是弹片,再者人无半点正气样,难免使她自以为是,把秦江想像成了江湖人士。小护士心想,他还不算穷凶恶极之辈。或许有挽救机会。才故意念一段法治快线,给个机会教育。看能否将这失足孩子拉拔回来。
不得不说,小护士仍保留着在校时的善心与稚嫩。
她唠叨啥,秦江已经听不进去了,愣愣瞪着报纸,第一个念头,便闪现出刀子来。是刀子干的,没想到他说为我解除烦恼,竟是以颜老虎的死来化解,作孽,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颜老虎活着的时候,秦江犹如芒刺在背,他突然撒手拜拜,秦江又觉得不是滋味,不单有间接草菅性命而良心黯黪,又有为家人清除祸害的幸,很是矛盾。
但总的来说,往后没人往自己家门墙泼油漆了,这是好事儿。想到这里,秦江不由眉飞色舞:“唉,一代烂人,终于挂了,呜乎哀哉,护士小姐,替我下去买瓶香槟,我要庆祝。”
得,这人没治了,小护士瘪瘪嘴儿。“对不起,你地身体状态,不适宜喝酒,换白开水怎样?”
“”秦江搓搓鼻头,没好气道:“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这也换样,那也换样,我是病号,又不是劳改犯,你能不能稍微给点福利?”
小护士嘟嘴:“表难为我,不然我告诉你的女朋友们,说你欺负我。”
短短两天时间里,来探望秦江的人,男地,也就拎花花公子来的那位,其余全是女人,娇痴的美丽、瞎眼的倪彩、爱吃醋地宁婧,这些名字都已经耳熟能详了,小护士也算长了一回见识,那些风情各异地女人们,无一不是令同性也妒忌的尤物,而秦江,居然当众与那么多女人眉来眼去,乱搞暧昧,却不被大卸八块,真是奇了怪了,用女朋友们来称呼她们,实在一点不为过。
秦江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能让众多漂亮的女人,心甘情愿围着他团团转,对小护士来说,这是一个迷思。
“护士小姐,看护我两天了,还没请教你名字。”
“付若惠。”
“,好名字,杜若、蕙草,香味芬芳,哎你爸不是中医吧?”
“不是”
“护士小姐。”
“嗯?”
“麻烦帮我拿一下便壶。”
“你刚不是排泄了吗?”
“我只想再看看,你弯腰拾起便壶那瞬间的美丽,很诱咳”
“你消遣我?”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做的事儿不多,嘿”无聊啊无聊,本来就有多动症的秦江,哪受得了如此束缚?!
说话间,房门开启,探入一个脑瓜:“请问,秦江是躺这儿么?”
真不中听,啥叫躺这儿?秦江郁闷之极:“殷妍”“哟,真是你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