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些难堪事了,你忙吧,我还要去一下你父亲那明拍拍骏朗肩膀,转身欲走。
骏朗迷惘道:“哟,你不是来找我的呀?我还想找你去喝俩杯呢。”
“改天吧,我还要和你爸讨论一下并购案细节呢。”岑道明不咸不淡说着,心里却暗自嗤诋:韩丰此刻风雨飘摇,你老爸正竭力挽救,你倒好,只顾操持自己的儿女校航情,当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二世祖,跟你结交,我份儿都要掉好几个档次。
秦江直冲冲往财务部赶,沿途来往的韩丰职员少了不少,且多半脸色凝重,有点儿末路味道。可以理解,韩丰这次大事不妙,有将倾迹象,覆巢之下无完卵,职员们还能板着一张自豪的脸才怪呢。
来到财务部,人也不多,有后路的,基本上已经另谋高就,实在没路走人,才留下来与公司共患难,或不得不共患难,各人全都精神涣散,心不在焉,秦江被告知财政部长昨天已辞职不干,再想问深一点,没人搭理,也说不上所以然。
再去人事部,老郭这大闲人倒是在,问到升职的事,老郭很干脆的说,晨明就仨职员,随便也得弄一个上台当老总,关明海吧,肥头胖脸的,一副腐败身板儿,没有半丁领导的精明样,郁馨这女孩儿吧,怕担事情、怕担责任,只适于辅佐,因为所以老总一职非你莫属。
秦江立马蔫了。今儿要来求证的事,一件也没着落,要嘛人已不知所踪,要嘛干脆推脱。看来黑锅是背定了。且不管正职、副职,合同毕竟是自己亲手签的。
临近中午时分,秦江混混沌沌回到晨明。耷拉着脑袋,象个罪人一样走进办公室。
是的,罪人。
有他执政地晨明,倒台更快,才一天半功夫,就玩完了。
秦江泄气暗忖:同事们热切的期盼,同学们满心的憧憬,全在我手中化为飞灰,想当初刚到晨明,还大言不惭来着。如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往后说话做事啊,别太奔放了。
这会儿,关明海懒懒散散过来。“秦江,事情处理得怎样?”
秦江无精打采抬头看看:“咋不叫秦总了?”
关明海挥挥手打住,吊儿郎当坐到他对面:“屁个总。晨明账上一分钱也没有,改天人新田公司都要告你欺诈了,公司也甭指望继续下去了。还惦记那破总儿呀,我说哥们,我喊了你两天,应该知足了吧?”
“我嘞!”秦江被他气乐了:“关胖子,你他妈比我还小人!就恨不得咱失势似地。”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咱们平等相处,要愉快得多,好歹都是后勤出身的小跑腿,见天我老冲你点头哈腰,你不折寿啊?!”
“你不拿着香火对我哈腰。我就不会折寿。”秦江调头四顾,奇怪问道:“哎?凌天弛那帮家伙呢?”
关明海咧嘴笑笑:“我派他们跑业务去了,他们还不知道公司的事呢。我可是在替你圆脸面了,够意思吧?不过瞒不了多久。我看明天你还是宣布放他们假好了,就当公司福利。”
“靠!”秦江白了他一眼:“刚上一天班就放假,这么好福利的公司,说你信吗?!”
一番胡侃,秦江心情见好,怎么说也是个乐天之人,还不至于为那十万块惶惶不可终日,俗话说债多不压身。末了,秦江泰然道:“不跟你打屁了,我得找人借点钱填债才行,你看吧,这世道真是,闹穷的越穷!”
关明海扬起大拇指:“我就欣赏你这百变不惊的性格,赶明儿如果你有能耐自己开家公司,我还去给你当助理!”
秦江一路漫无目的瞎逛,一门心思琢磨着,有谁能阔气到拿十万块当十块使的?
逮谁套钱确实是个老大难题,现如今借个大活人都不带二话,就是借钱忒难,长辈的钱,要顾老顾小,还要顾家庭大事,轻易不外借,更别说十万,他们能截留下一千块私房钱,足以蔑视同伙了。
念了个遍,秦江发现自己熟络的那票同龄朋友,基本没有存钱习惯,也没有余钱。
你比如赵美丽,那种半哥们式地关系,借起钱来最没负担,可惜她现在正享受着高级病房和高级护理,钱财似流水,哗哗的出去,薛姨没讨要欠债已经很够意思了。
至于关系不一般的倪彩,她账上有二、三万,秦江却不打算挪用,一来,数额还相差老远;二来,人倪彩向来把他当大山、大树、最无忧的良港,秦江即便过得再晦暗,也要尽量在倪彩面前维持光鲜的一面,不去破坏她地蝶梦;三来,谁知道倪老爹会不会被仇家追杀,躲深山老林里N年都不出来透.:着吧。
小明星殷妍?别提,那么点儿片酬,全让她换成亮闪闪的东西了,挂得周身叮当乱响,就差没敲掉满口牙,镶成金的了,要说她有盈余,打死我也不信~,要不?干脆现在就打死我得了!
宁和殷妍一个样,美丽女生骨子里都是个shopping狂,否则,又怎会连房子也租不起,要沦落到来咱家蹭床铺?
柳冰冰表妹?平常彼此话不多一句,冷不丁问人要钱,人情道理说不过去。张小亚?那份小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