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穿戴整齐,在房中扭捏好一阵子,摆足矜持,把台才施施然走出去,准备先臭骂秦江一顿,然后名正言顺盘剥他,总之吃啥也不能吃亏。
不料出门一瞧,秦江已杳无踪影,殷妍真是没言语了,坏蛋摸了鱼就偷溜,连敷衍都欠奉
这时,一脸和气生财的老板,涎着脸杵在跟前:“小姐,您看是不是先把余钱交一下?”男的跑了,可不能再让女的跑啰,小本买卖,不容易啊~。
“多少?”
“一百六,谢谢。”
殷妍很贵气的拨拨发梢,轻描淡写递过一张卡。
老板瞄了瞄,一动不动。“对不起小姐,小店没有能力刷卡。”
“”殷妍当即呆顿,这什么破店?!
“叫朋友来吧,要不,您押点什么东西下来,再去取钱。”老板态度变得实在多了,同时直白的飘过一抹‘你遇人不淑’的目光。
下意识摸衣兜,才记得手机和钱都放车上呢,殷妍心虚看看老板,站也不是,走也不行,既尴尬又羞窘,手心都捏出汗了。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第一次遇上如此掉份儿的事,先是跟一个异常龌龊的男人,开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却被老板堵在门口催账,偏偏自己身无分文,饱受老板鄙夷目光,耻辱啊~!
殷妍垂头贴耳,一肚子怨气没法宣泄,但忽然发觉,秦江虽然很讨厌,也很可恶,可在申海,他竟然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换句话说,比沈永康,或别的男人。要可信得多。
“老板,借个电话行么?”殷妍自问淑雅从容。说出这番泄底话,真是破天荒了,更抑郁的是,恼归恼,却不得不求助那万恶的秦江。气死啦!本来将他调来身边,是为了好好戏弄他、压榨他,谁知短短几天下来。也分不清到底谁整谁,反正自己就挺遭罪的
蓝山迈着沉稳步伐,进入申海证券VIP室。
张承贤见到他,点点头打个招呼,也不多做虚套,一如许多操盘手那样,蓝山性格内敛,不喜言语,但必定会言出惊人,这种性格不是蓝山的本性。只不过守口如瓶是这个职业起码的素质,因而习惯了缄默。
蓝山身后,紧随着四名队员,团队名叫地狱天使,很矛盾,不过却简单明了,与其对弈的人,会处于地狱。永远不得翻身;与其合作的人,赢得盘满钵溢,如身在天堂。
团队之名,其实还有另一个含义,那代表着两个人。
地狱,指地是蓝山,他不善于做趋势。但却是个纯粹的狙击手,下套使绊子、恶意收购样样拿手,10多年间,凡下跌惨淡地个+=后都会有他的身影,对某些人来说,总恨不能将他剥皮拆骨。
而天使不是别人,正是张承贤,替人做庄,操纵走势。是个绝对的操盘手,只因某些事故,不想轻易再为私人炒作,又不堪其扰,所以才退出团队,委身于申海证券,借证券所之名来遮挡。
如果说蓝山属于阴暗面,那张承贤就属于阳面,两人可谓一时瑜亮,相辅相成,是业内最佳的黄金搭档。十年前,两人相携股场,端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风头一时无两,如今团队虽然物是人非,团名却被蓝山保留了下来,能看出,他念旧,或许也冀望着,某天张承贤能回来,地狱天使,依然是地狱天使。
蓝山瘫坐沙发上,接过秘书一杯茶,便悠哉悠哉吹着茶梗,一副雷打不动的安稳样,那副良好心态,是无可挑剔的。而地狱天使地队员,则忙碌着架设设备。
张承贤自顾自点上一根烟:“山山”
蓝山眉头皱了皱:“别叫小名,我是个有身份的人。”
“嘿,这不是想你了嘛,咱们总不能扭打成一团,以示亲近吧?!”张承贤给他一记老拳:“你在Horizon干得怎样?”
“还不就那样,私募资金,自由点而已。”蓝山不置可否。“哎,啥时候开始行动?”
“有把握吗?”
“把握不大,姜氏企业聘用了JAM,,他也要有一番作为,自然,也会给我们添加麻烦。”
JAM是新加坡人,在业界亚洲|i.前,就想跟他一较长短,只可惜JAM很少参与内地炒作,因为内地股市相对稳定,机利不大,即偶尔为之,他也犹如飞鸿印雪,既快速,又隐秘,这回大雁又即将过境了,怎么也得让他留下一根毛来。
搭档同心,蓝山跃跃欲试的期待,又何尝不是张承贤所想的?!
张承贤淡淡一笑:“放心,这次JAM死定了,咱们有高人相助。”
蓝山一愣,半天摸不着头脑:“什么高人?难道比咱们黄金组合还强?”
“哈,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可不敢臭屁了。”张承贤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一点都没有要参加狙击的觉悟,倒象来看戏的。
蓝山的好奇心当即被勾了起来,自己兄弟竟然如此推崇,甚至于敬服,这就奇怪了,要说国内的好手,没见过人,起码也算是神交,细细品来,大家皆有胜负,可没见过哪个家伙,够本事让张承贤甘拜下风,同理,也应该让他蓝山自愧不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