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袅娜作态,迈入当头那栋华丽建筑。后面的秦江,凡的穹形大门,不免泛了嘀咕,自己代表的是什么身份?该不该随行?
想归想,秦江却忘记停下步履,一不留神,便扎了进去。
大厅极为宽敞,拥百多号人,仍显得绰裕。
一如电视里所认识那般,偏于一角的乐师们,摇头晃脑奏着轻音乐,大厅中央高垒水晶杯塔,场内侍者穿梭往来,满屋子雍容矜贵的男女,人人都是彬彬有礼、言辞恭维,那份已经镶入骨子里的造作,秦江是万万学不来的。
能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多是独当一方的大商人,随便一板砖扔过去,没准能命中个总裁,‘经理’那种玩意儿,在这都很少见。
其中,也不乏名门淑媛、小歌星、俏模特,或许是上流宴会的特色吧,她们个个浓妆艳裹,风情万种,花蝶儿似的满场飘游,不少人是有所追求的,而狩猎的纨绔子弟、二世祖们,自然也能闻香识人。
女人们那点小心思,男人也不予评介,毕竟他们自己多半是为了名利而来,张三也别笑李四。
“骏叔叔,很高兴见到您。”
正与人愉快攀谈的骏渊泽,闻言转头,一看来人,心底顿时打了个突:“启哲?是你?!”
宋启哲,韩国姜氏企业的专务理事,负责海外贸易,当得起半个中国通,他脸型尖瘦,眼皮特单,笑起来贼眉鼠眼的,不过,却拥有奸商该有的品性,深沉、狡桀、决断。业务拓展能力一流,也算是个枭才。
他来干嘛?难道姜尚武派他来钳制我?!
宋启哲脸上端着和善笑容,一副后辈虚心讨教的嘴脸。“骏叔叔,能借一步说话吗?”虽说专务职权比地区副总裁高,但骏渊泽好歹是个土皇帝,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骏渊泽回头与朋友告个罪,随他走向角落。
“启哲,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个招呼,好让叔叔接你。”
宋启哲谦卑道:“叔叔客气,启哲还没那么娇贵。这次来,主要是想跟叔叔商量件事。”
“说吧。”骏渊泽顺手从路过的侍从托盘里,拎过一杯葡萄酒。
“叔叔,董事长病危昏迷。恐怕这次是熬不过去了。”宋启哲神色淡淡地。既象惋惜,又象冷漠。
骏渊泽暗自惊诧。审慎道:“怎么可能?总公司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只说董事长身体欠恙。”
“夫人怕影响太大。所以封锁了消息。”宋启哲紧紧盯着骏泽渊。很明显的看到老家伙松了口气似的。
骏渊泽正色道:“总公司有什么决策吗?”这是他最关心的事,姜尚武是韩丰创始人。兼大股东,为人精明老道,有他在,觊觎韩丰总会有诸多麻烦,除却之外,夫人,或宋启哲这小辈,都不足为虑。
“夫人叫我来,是想听叔叔您的看法,持着什么立场,总公司才好做出决定。”
“我的立场”骏渊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听这话值得考究,心里立刻有了底:“韩丰集团和姜氏企业,是一衣带水的关系,我是韩丰股东,又是元老,当然要与企业荣辱与共,总公司有什么决定,我当然会支持。”
“我需要确切答案。”宋启哲面无表情。
骏渊泽沾了一小口酒:“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得到隐讳地应承,宋启哲总算安下心来:“多谢叔叔支持,那启哲就坦诚相告吧,在董事长的财产继承权分配方案中,夫人所占的比例,仅有百分之五,而我们这些为公司辛劳忙碌地侄子,也只有百分之一,启哲认为,这样分配很不公平,无奈,继承权不能随意更改,所以想让叔叔帮个忙,事成之后,韩丰,就是您的。”
“哦。”骏渊泽的呼吸不由粗重,提议的确吸引人。“继续。”
宋启哲脸皮诡异牵动了下:“我收买了律师”
“你们改遗嘱?!”
“不是,遗嘱一式三份,不可能全部人都能收买,我只要求立嘱律师,截下董事长地病危通知书而已,起码延迟四、五天,以免遭法院冻结资产,这样,我们就可以挪用或分流公司资产了,比如说利用回购股票”
骏渊泽托杯子地手,微微抖动。“不错,到时候姜尚武‘有权’以特定价格,向公司出售其持有股票。”好一招架空公司的妙着,用正当手法,私下转让姜尚武地股票,重新进行股权结构调整,等姜尚武女儿接收遗产时,发现自己被摒除于公司外,肯定得抓狂。
宋启哲一副持筹握算地架势,潇洒笑笑,可惜相貌与举动不大相衬,但并不妨碍那份良好感觉。“嘿,当然,可是董事长的份额,也不能全给了你,那样做太明显,好歹遗嘱已经立下,不论房地、公司,他女儿终归要明明白白获得一些资产地,否则法院可要起疑了。事成之后嘛,我要韩丰百分之三十股份,相信你不会有异议吧?!”
“没问题。”骏渊泽毫不犹豫。
宋启哲乐得单眼皮眯成一线:“多谢叔叔,来,为您地大业干杯。”
“呵呵,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