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的镇痛药物时效一过,深入骨髓的伤痛,又再度眼看着摇摇欲倒,难以支撑下去,秦江急忙搀她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通往医疗器械储备仓库,平常少人往来。
俩人稍稍放心,坐等萧晋来接应。
秦江苦思一番,似有所悟:“由美,我看你是时候回家了。”
韩由美闻言,内心顿时生起酸楚,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你赶我走?是不是嫌麻烦,不想帮我啦?)
“不是不是。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守信。”秦江赶紧摇头:“你表哥这么频繁追击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老爸的病情已经很不妙了,他们才会狗急跳墙。”
韩由美一点即明,确实,如果不是父亲弥留之际,我即将顺利继承遗产,表哥就不会这么急切下手了。
(我不知道,老管家还没来消息。)
“还惦记着老管家呀,表哥都这样了,你想惟一忠心你的老管家,能置身事外吗?”秦江暗想:恐怕老管家比你老爸先走一步了。
韩由美脸儿一惨,紧张揪着秦江衣袖。“幕啦哟。”表哥连番出手伤害,令她彷徨无措,拳师粗鲁的打击,也让她信心大减,意志消极,原来脱离了父亲的守护,如此不堪。
秦江轻轻搂抱着她的身子,摩挲她消瘦的肩膀:“别担心,过几天我找人安排你回国。”
(怎么回去?在申海都已经是步步难行,只怕一出韩国海关,我就会落入他们手里吧。)
秦江捏着下巴蹙眉道:“甭管偷运或托运,反正我会把你安全弄回去,不过也许你得牺牲一下”
(回去之后呢?现在公司各部门,全被大夫人的亲信把持着,就算最终悉数接收过来。我也没能力驱使,弄不好他们还会挣个鱼死网破。)韩由美难以接受父亲经营一辈子的韩丰,在自己手里破败。
虽然凭空得到遗产,失去只不过是还原以前生活,但输给刁钻阴毒的大夫人,委实不甘心。信念和自尊,让韩由美患得患失,一时没了主意。
秦江安慰兼吃豆腐中。这时前方走过来一名中年男人,轻松的步伐,较常人稳健,嘴边叼根烟,双手拢入兜内翻,象是找个僻角抽烟的。
末了,中年男人看似找不到火,眉间聚着烦躁。掉头走来。“哥们,有火吗?”
“没。”秦江心头一沉,不露痕迹拦上去。
鬼知道这次表哥派了多少人潜入医院,医院里除了赵美丽和韩由美,其余的,全是敌我不明,秦江宁愿拦错,也不能放任何人靠近韩由美。更何况中年男人奇怪地步履,使秦江看出些许端倪,更是提起了小心。
突然。眼角处寒光一闪,秦江浑身汗毛立刻直竖。
刀子!
一把巴掌长,轻薄如柳叶的小刀子。
突如其来的诡谲变化。令韩由美当即惊恐失色,一时丧失了声音,只懂眼睁睁望着那道雪亮残影,划向秦江脖子。
秦江有眼力劲儿,可惜肢体生锈,脑子里纵使想出数种闪避方式。也无济于事。仅能凭借本能。极限地往后倾倒身子。
嘶!破布割裂声,飞扬而过的刀尖。带出一线血肉,粘在雪白的墙壁上,残忍而绚丽。
刀锋掠过,脖子上那股凉飕飕的感觉,令秦江一阵惊怵,但丝毫不敢停滞,甩手丢出手机。“去死!”
杀手一愣,迅速斜避,扬手划向那坨黑乎乎的东西。
啪嗒!手机分成了两半,可见其反应、力道、准头,堪称一流。
秦江没指望一只手机砸死杀手,乘杀手分心之际,返身抽过韩由美的拐杖,便没头没脑对他挥舞。
乒乒乓乓,杀手拳打脚踢,一一化掉金属拐杖地攻击,不过他也没能落个好,挡是挡下了,手臂、小腿却一阵酥麻,毕竟秦江力气不弱,疯狂出招的速度也惊人,再者杀手不是打手,隐秘杀人在行,明里挨棍可不是强项,就算体格比秦江强悍,却也没练到铁布杉那境界。
杀手噔噔噔退后几步,低头瞧瞧胸衣那坨稠浓的唾液,不禁怒火中烧:小子打便打吧,中途竟然不忘吐老子一坨口水,太欺负人了#蝴当自己是摘枝为剑、飞痰伤人的高手吗?!
杀手抽搐两下脸皮,忍住,努力维持杀手该有的酷、帅、狠等表情。
秦江风箱似的喘着粗气,这已经是自己能施展出的最大速度与力量了,依然拿对方没辙,手臂热辣辣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多添了一道深深地血痕,染红了衣袖。秦江不由心生余悸:“你谁?!”
“刀子。”杀手语气冷淡,淡得没有丝毫情感。
申海不乏城市佣兵,刀子,就是一名城市佣兵,说白了即是杀手,在这诱惑、麋沸的城市里,有大把象他这样贱价的杀手,只因为人命不值钱。刀子受理一次业务,赚不了几个钱,当然,相比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还要多些,幸运的时候,干一票几十万,潦倒的时候,几万块钱,也会出手拼命。
刀子在许多帮派中挂有名,身份是客卿,属于挂单的散人,申海各帮派这类人不在少数,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