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来简单,老管家和您通过电话,我们就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您了。”人模狗样的郑室长,一直谄媚地半鞠着身子,一副奴才嘴脸。
韩由美心头一惊:“你们把管家怎样了?!”在人情淡漠的韩家,唯独忠厚的老管家以诚相待,在尔虞我诈的韩家,也唯独放心地和他说得上话。
“小姐这是什么话?我们仅仅是取个电话号码,能对管家怎样?他怎么说也是董事长身边的老人,我们可不敢对他无理。”郑室长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董事长还没三长两短之前,底下的属从,多少受到约束,再大的怨恨,也不敢明目张胆闹事,事关饭碗问题。
郑室长的话已经够清楚了,何谓‘取’,该理解为窃取。韩由美懊恼不已,怪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没用公用电话联系,幸好老管家没事,心总算搁下一半:“你们走吧,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郑室长状似谦卑的诧异:“这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小姐”
死牛皮糖!韩由美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找到又怎样?我不会跟你回去,麻烦转告大夫人,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用劳心,等玩够了,我会回家。”
“由美小姐,您是董事长珍贵的宝贝女儿,作为他的妻子,夫人对你一样视如己出,您离家这段日子,夫人时刻挂怀,吩咐我要尽快找到您,以免您有什么闪失,董事长要是责怪起来,夫人交待不起,小姐还跟我回去吧。”
说话间,郑室长的俩位手下,已经巷子一边一个站定,堵住韩由美的两头退路。
韩由美一瞧没路跑,索性头一甩,来个不理不睬。
“董事长病重住院,您该回去陪伴侍奉,克尽孝道”郑室长脸皮厚实,依旧保持着A级谀笑,规劝韩由美。
切!我来申海,还是父亲安排的呢,你一个外人,叽叽喳喳的真缠人。韩由美心头邪火都给他磨出来了,手叉小蛮腰,骄横喝叱:“就不跟你回去,怎样?”
“这大家相对起来,可就不那么好看了。”郑室长话里的机锋,已越来越昭显。
韩由美黛眉倒竖,恶狠狠地抱拳扭指。“你想用强?恐怕你带来的俩个手下不够瞧!”
“咳,不敢。我知道小姐自幼学习防身术,所以特意请了这两位跆拳道五段的师傅一起来,还请小姐多多体谅我们作下属的苦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回去后我随你处置。”
五段?韩由美眼眸一缩,暗想不妙:我才三段六级,这六级还是人家评委瞅着自己可爱,网开一面送的,说是本人配绿腰带比较好看,不过,打不起,总跑得掉吧
郑室长情知说不服韩由美,便轻描淡写的对手下颔首示意。
两名手下心领神会,慢慢围压上去。
一看不能善了,韩由美也够够泼辣,一把抢过秦江嘴下那盘肉粥,狠狠砸向郑室长,然后转身往巷子深处跑。
郑室长旁边的一名随从,眼茫忽闪,潇洒地凌空扬起一脚,踢飞盘子,可惜里面的肉粥不受他摆布,哗地天女散花,淋向诸人,不单郑室长和他不能幸免,也囊括了小吃摊上的食客。
客人们顿为色变,集体扬声国骂,纷纷抱头窜出风暴圈。平常围观凑热闹,听着话锋不对,早就闪远些看戏去了,都怪这几人,来来去去不说明白话,叽里呱啦老半天,人人有听没懂,直至阴险动手,已经殃及了自己。
“穿运动裤那个!你还欠我的粥钱!靠!!”老板急了,摊子也不顾,撒腿直追。
我呀个呸!
秦江气急败坏。宁婧如此,韩由美也如此,这些大小姐们,一个、两个真本事,老爱抢我饭碗,动不动就打砸东西,完了老子还得给她们擦屁股,简直是劣迹斑斑,其心可诛!
韩由美没能如愿跑出包围,还没跑出几步,拦在另一面的拳师,斜地里一记横踢,干脆了当的扫向韩由美腹部。
砰!
韩由美堪堪来得及提臂保护腰腹,硬生生接了一脚,连连倒退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下,只觉腰后一软,被人轻轻托住,才得以止住跌势。韩由美揉着酸麻的手臂,一时间丧失了反抗能力。
三段六级和五段之间,怎么差这么远?!难道就这样给他们抓回去,任由大夫人宰割吗?被囚禁?被下药昏睡一辈子?或者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成失踪人口?
韩由美冷静下来,下意识偏头张望,背后不是别人,正是秦江,韩由美心中没来由一甜,起码,他没有丢下自己乘乱落跑。令韩由美困惑的是,秦江眼中流露着复杂,似乎内心正衡量着什么,犹豫、挣扎、愊臆、踌躇,神色变幻不定
似乎察觉怀里的人儿在注意自己,秦江低头凝视,送给她一个温暖目光,并畜生似的裂开满口白牙,笑笑说:“事情既然到这份上,哥哥我今儿就豁出去,英雄救美一回。”
我都打不过他们,你一个普通人,上去也白搭,明知不可为,何必去做无谓的事呢,男人都爱逞英雄吗?!韩由美粼粼闪烁的波光,掠去一丝感激,最终轻轻摇头苦笑,让秦江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