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些鹰奴眼见美人们都已倒在地上,娇色满眼,玉体横陈,色急之下,一个个已是急得哇哇大叫。这时的他们几乎如一群野兽,早已不管这些拦自己的人和君万寿乃是一边,悍然便又出手与他们搏斗。白知病等人力竭之下,竟还有些不敌,只能勉强支持。
过了一气,君万寿脸上身上青气终于慢慢暗淡下来,忽然一下跃起身来,厉声喝道:“鹰兄弟们不得无礼!她们迟早是你们的,但现在谁先动就先阉谁!”他这一声便如炸雷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瓮作响。那些鹰奴对他的话实已如奉若神明,居然也真的立刻停手不动。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他。君万寿放眼望了望四周,见众女都已是无力反抗,冷笑道:“你们平日作威作福,将我等都视为劣等之人,可曾想到也有今日?”
雨仙等都根本不回答,但脸色却一个个更加苍白。君万寿一回头,见赵德威等正在为昭元推血过宫,连忙喊道:“快停手!你们不知他是敌人么?”赵德威并不理会,只是道:“袁前辈,你和他只间是有过结,他怀疑你也确实有些不对。但当时情景,你也确实是没尽全力,不能完全怪他。”
君万寿冷冷道:“你们太小看他了。你们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韩无忌奇道:“他还有什么特殊身份?”君万寿冷笑道:“你们还看不出来么?他就是这两大魔头之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大惊,但随即又觉此事实在难信。苗贲皇慢慢道:“他的确是和莲伽叶之子一起出生的,此事并非什么秘密。莲伽叶看他胸口一事,也确实是引人怀疑。但我是更疑他为楚穆王之子,而不是疑他为莲伽叶之子。再说,还有可能是莲伽叶在故布疑阵,要留下一个挑动我们内斗的桩脚。”
这话一出,白知病等都连连点头。昭元自己也是惊疑万分,那许许多多和父亲的相处困惑,又浮现在了面前。他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之奇异,想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的一切,心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恐惧,也越来越悲凉:“难道我真是穆王之子?若真是如此,那么爹爹……爹爹的用心,是不是也太过深沉可怕了些?不,不,此事……实难让人相信,多半还是莲伽叶故布疑阵。”可要说莲伽叶做假,也就罢了,孔任难道也会作假么?难道他真已经恢复得能和莲伽叶配合那么好?
君万寿见众人都不肯相信,慢慢道:“你们没有潜伏冰宫,不知其中缘由。冰宫中人,久有吞并尘世,令红尘中人皆为其奴之谋,而且这一谋在二十年前就几乎成功了。当时,莲伽叶本欲自己之子为王,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商臣抢先发动。她措手不及之下,儿子反而被景子职混乱之中劫走。她本以为自己之子已死,但就在一两年前,却忽然发现她儿子未死。”
昭元按捺住心头狂想,冷笑道:“你可真会编故事,只是这个编得也太拙劣了些。”君万寿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夫本来也还未能如此确定,但今天一观,却实在不得不信。你和莲伽叶之间的关系,除了能用亲母子解释外,别无他途。”韩无忌摇头道:“袁前辈,恕我直言,此事的确太过虚无缥缈。”
君万寿叹了口气,道:“我也觉难以相信,甚至他自己也还不一定知道,但事实的确如此。”他顿了顿,慢慢道:“你们都知道,他一两年前曾经去过冰宫罢?”众人听昭元先说过此事,都点了点头。君万寿道:“那你们可想过没有,他怎么能就好好活着出来了呢?你们真相信他说的那些原因?”众人一怔,心头都忽然微微一动。
君万寿忽然一指昭元跨下,道:“他依然健全,你们也能看得出来罢?”伊丝卡顿时满脸通红,幸好藏在面具后,别人也看不见。众人不知君万寿怎么忽然说出这段话来,但见昭元形象并无女态,便也都点了点头。白知病忍不住问:“究竟怎么回事?”
君万寿面色极是凄凉,轻轻叹道:“冰宫自多代以前的祖师起,就专收天下美貌幼女培养,根本看不起世间男人。男人被抓入冰宫的,只能一辈子当鹰奴。她们世代相传,凡是普通男人入宫,并不阉割。这是想让那些人整天眼见美女,受到欲望煎熬,却又无法行其所欲,终生受心志摧折。可若是有可能迷住其宫中之人的优秀男人入宫,那就完全不同了。除非那人彻底被灌顶痴迷,如孔任一般永远留在冰宫,归其享乐,否则必然被阉割。这说到底,自然也还是要让男人们难受。现在这个小子居然安然就出来了,既没有被阉割,又没有被灌顶。你们且想一想,这需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有这样的待遇?”赵德威等望着君万寿的神色凄凉,想起他的声音之异常,都是想问却又不忍多问。
昭元怒道:“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一条戒律?只怕你是因为犯了罪才如此的吧?”君万寿冷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雨仙她们,看看我有没有说谎。”雨仙冷冷看着昭元,忽然道:“不错,正有这一条。”众人都是吃了一惊。昭元怒道:“你……想挑拨?”君万寿嘿嘿笑道:“你想否认?那可来不及了。你有个妹妹罢?她不是冰宫少主么?这个你要否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