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各国之风土人情山川险要,只怕是有并吞他国之志。而且那天偷袭我们的几个人,所使武功颇为诡异,看来是与传说中摩揭陀国的一种武功极象。我们诸部离摩揭陀较近,关系也还不错,莫非他是……”
弥勒忽道:“我便是摩揭陀国人,却还真没听说过摩揭陀国和陀宝利国之间有什么龌龊。这陀宝利国主肯定是没安好心,可难道他还真能是要对摩揭陀国不利?”
众人都是面色凝重,显然心头即使没信上十成,也已信了七八成。昭元却忽然想起中土数十年前,秦穆公曾命大将声东击西之事,道:“我看恐怕未必只是想对陀宝利国不利。似他这等大张声势、连我们都看出来的对象,未必便是真正的进击首选。”弥勒道:“那你说谁更可能是他的进击首选?”
昭元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到现在也还只是在大概上准备,并无什么具体的安排。我看以陀宝利国之大之强,或许可以同时备齐两路,视其中一个不太准备的敌国为主攻。这等之事,往往要看时势,或许明天就会发生,也可能几辈子都不会发生。”
悉达多点了点头,道:“那如此看来,我戒日国虽然与之并不相邻,却也不可不防这一些。”大龙天却忽道:“我觉他还可能是想对大梵天本人不利。”
此言一出,顿时人人皆惊。昭元并非生长于天竺,倒还罢了,其余众人都想:“孔雀明王不甘居于婆罗门之下,希望刹帝利更加显赫,这倒确实是人人皆知的事。可他难道还真敢对万世一系的大梵天尊不利?”
要知天竺千百年传统,人人都是笃信婆罗门教。各国梵天虽不直接主政,但地位几乎都可说尚在国主之上。列国兵事,无论胜败,从来不敢及梵天圣庙,即使是胜者,也从不敢碰败国之梵天。通常来说,只能由胜者之国的梵天,去亲自去收败者国的梵天为继任,但此继任死时,要将神政还回胜者国原来梵天的传人。
婆罗门内部诸尊位的废立之事,其他阶层从来无可过问;反而梵天等人却时常能公然参与废立君主。别的不说,就是这位孔雀明王,他自己的王位便是借大梵天之力,逼得前王退位才得到的。是以在常人心目中,大梵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便如全天竺之父母一般,绝无人敢去稍动一动冒犯之念头。常人哪怕只是误入梵天休闲之地,也经常要立斩不赦,甚至诛灭其家,更别说是有意对梵天不利了。如今大龙天忽然说孔雀明望可能是真想对梵天不利,众人怎么能不大为震惊?
帝释天却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倒也想了起来。其实这事再也明显不过,他送我们入侍梵天,只怕本来便没安什么好心。这些年来,各国刹帝利都是颇为有声有色,虽然有婆罗门中衰的原因,但也与他们几位国主的努力有关。当初我们被他请动出山,不也有佩服他振兴刹帝利的因素在内么?唉,看来我们还是胆子不够大,预料不到这么凶野。一向以来,我们始终都认为不同阶层便是不同阶层,本来便是当自做各事,各守本分。即使有人有怨恨不满,却也不至于到将图谋翻至不同阶层,混淆天地根本的地步。”
大龙天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并非说他就是要这样做。这对婆罗门和对周围列国,他究竟是以哪一点为侧重?若说他能如同时对付两个国家一样,同时对两方不利,只怕太抬举他了。婆罗门势力盘根错节,又是在同一国之内,可说是彼此纠缠极深。若要对付起来,只怕要比对付一个外面的强国还难得多。”
阿修罗点头道:“不错。婆罗门虽然数百年来,整体已然中衰,但毕竟还是不能说没有人才。象大梵天本人和他师弟前任湿婆,反而是数百年来梵天中一等一的高人。他左右胁侍拉玛和哈奴曼,都是人称战神,亦都是了不得的大高手。只是除此之外,断层极明显。起码那新任的湿婆,武功还镇不住我们任意两人,根本就提不起来。”
帝释天想了想,道:“据说大梵天早年和他师弟一样,一直过于醉心练功,直到他师弟走火入魔而死,他才有些收敛。但无论如何,这却已导致他没有子嗣,也一直没能收什么徒弟。现在他大大后悔了,想到处巡游物色,却又运气不佳,怎么都不如他意。因此,这大梵天尊位,将来确实颇有为难之处。但孔雀明王要是想对这位置不利,却怎么说也还有那两个胁侍在上面等着呢。况且就算他成功,一人兼任大梵天和孔雀明王,亦是天竺闻所未闻之事,肯定会为无数人垢病反对。难道他真要为天下先不成?”
大龙天皱眉道:“你们既如此说,我也不大确信了。也许他只不过是想建功立业,并上几个大小国家,得授圣王称号?如此一来,日后便一样可入梵天七庙,受婆罗门供奉和祭拜。这样的话,既为刹帝利大大长了面子和威风,别人也丝毫无话可说。”
众人听他说的确实在理,心头都不禁颇为认同。昭元忽道:“我看他的野心,很可能是居于这上下二者之间。”众人一怔,都是怀疑地望着他。昭元道:“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想要兼任毁灭大神湿婆的职位?”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是吃惊无已,但心头却都如开了一片新天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