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奇道:“下这等禁制很难么?”燃灯笑道:“世上难解救之事必定也是难施为之事,这才显天地万物之间的本来平衡。以你之修为,尚且能为此长期禁制,可以想见施展时要费多大心力。先前我师弟传音于我,我听他声音,觉他只怕已内力有损,需恢复一段时间。这法子威名极大,说起来我与他同门师兄弟几十年,也只见他用过这么一次。便连他先前逼本国先王退位,也只是派人传话威胁一下便成功了。嘿嘿,他对你可真是重视得很哪。”
昭元先还奇怪,燃灯长老怎么会知道自己连败天龙八部和与拉玛、哈奴曼暗斗之事,原来却是大梵天亲自告知的。既然如此,想必大梵天应已知道自己已拜在燃灯门下之事了,那么自己离开之事自然也就已默许了。燃灯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禁制之法确实可能极耗功力,正如自己狮子吼一般。狮子吼虽有压制心魔之效果,但耗力惊人,根本无法长期持续。
悉达多道:“既然如此,此事大梵天自然也已知道了。我们明日便可动身。”昭元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莫西干他们,道:“既然我们现在在众侍卫眼中已然大有身份,那么可不可以借此让他们放了我那三个兄弟?或者命令他们帮助我,寻找我那被劫持的朋友?”
燃灯一笑,望着他缓缓道:“你觉得此事上他们会听你的吗?”昭元一怔,自己也觉丧气。燃灯顿了顿,慢慢又道:“他为了你回心转意,绝不会轻易释放你那些朋友。我于这宫中虽然地位极尊,但却从来不管其闲事。这些具体的事情,莫说他们不会理睬你是我的弟子,便是我亲自说起,他们也要先去请示我那师弟。我先前所说的禁地,便多是指此。这一次我那师弟只把你送来,没有把别人送来,这意思你想来也很明白的。”
昭元若有所悟。燃灯虽然是师兄,地位极尊,但于教中之事,想来并无具体权力。而且这很可能也是他师兄弟之间几十年都心照不宣的默契,自己绝然不可能打破。自己既然被那大梵天如此“看重”,将心比心之下,大梵天绝不会轻易便放了莫西干等三人。至于在招揽自己的时候,大梵天曾说过日后自己可以让卫士们帮忙找那小姑娘,看来也就只是随口说说,笼络一下自己之心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大梵天既然如此看重自己,那么在对自己彻底绝望之前,也必会礼遇莫西干等三人。因此,他们说起来也就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那小姑娘现在被劫已久,自己又有武功受制,却是何处去找寻?她身体娇弱,自己一吼便伤了心神,若是被粗豪之人折腾得几下,那还不立刻就会奄奄一息,难以活命?昭元想起那小姑娘倚靠在自己身侧,让自己喂她、抚她头顶哄她入睡的情景,一阵痛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悉达多看出他的心思,道:“你那几个兄弟想来暂时不会有事,但那小姑娘被劫持确实让人担心。只是你且想一想,若是只是挟持的话,则她一时间不会身死。若是那些人真要折磨于她,现在哪里还留有命在?若是她是被人所救,那么我们就更不必担心。而若是她已被这里的婆罗门武士看管起来,那么也可以说一时没有危险,同时也救不了她。”
昭元垂首道:“小弟也知道这些。只是一想到自己实在对不起她,又没能保护好她,便实是难以面对自己。那些人……那些人很可能也是心狠手辣,我怕她会更……更……”说着鼻中一酸,一阵阵揪心痛悔,几乎掉下泪来。悉达多道:“光难过也不是办法。你不是说劫持她的人中,也有紫金色皮肤之人吗?那么说不定便与我国中有些牵连。我们一同回去,顺便查访,或许也能找到一些珠丝马迹呢?”
昭元知悉达多不过是安慰之语,但现在实在也无它法可想。他无奈之下,只得勉强抑住眼泪,心头盼那小姑娘能逢凶化吉、逃脱大难。过了半晌,悉达多看他已然抑住悲伤,拉着他向燃灯一躬。燃灯似乎又已入定。二人互望一眼,倒退着退了出去。行走宫中时,那些卫士似已知昭元拜入了燃灯门下,都甚是恭敬,居然无一人明着跟踪或监视。
来到住处时天已快亮了。待勉强一觉过后,用过早饭,正在准备远行之际,悉达多便给昭元说了些这修养离宫的大致布置,以及一些婆罗门教的事。
原来这陀宝利国的婆罗门是天竺婆罗门的第一中坚,势力最大,是以其首领数百年来被尊为大梵天,以示比别国梵天地位更尊。与之相并的,还有与之三位一体的两位大神。其中的一位是保护大神毗湿奴,也就是燃灯。另外一位大神则是毁灭大神湿婆。至于其他国家,则都只有梵天,而无正式与之相并的保护和毁灭之神。如数十年前摩揭陀国婆罗门也曾很盛,但却只有一人得到过一个梵天称号,另外的一位大高手并未被册立尊位。
湿婆乃三大神尊之一,肩负毁灭大任,而且大多数时代里,婆罗门、乃至天竺第一高手并不是大梵天或刹帝利圣王,而是湿婆。同时,由于传说中其妻子为雪山神女,因此湿婆也是丰产和生殖之神,一直广为崇拜。如此一位万众瞩目的大神,其武功自然应该非同小可,方才相称。可偏偏在这一世,在这上面,却出现了很大的反差。
本来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