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之色,暗想:“他还有兄弟可以分担,我却只是独子一个。我只为感情之事,便离国万里,将政事全数抛下,是否也是有违大伦?”
正想间,悉达多已道:“既然师尊这般说,弟子便回家一行。但望能早日归来,共研义理。”燃灯道:“弥陀,你也去。”昭元奇道:“弟子也去?弟子倒是很想去,可是现在身为俘虏,武功又被制,便想出去也是无法啊。”燃灯笑道:“这倒无妨。”
昭元眼睛一亮,道:“莫非师尊有解除弟子身上武功禁制之法?”燃灯道:“这个为师倒没有。这许多年来,虽然婆罗门人才不如以前之盛,但你师叔却是百年来难见的奇才,才三十岁出头便袭了先师之位。现在又过了这许多年,他武功只怕已在当年先师之上,所施之禁制自然非同小可。我从来都只研义理,少问武功,哪里能解得开他的禁制?只不过你虽然曾是俘虏,但现在身份却又不同,因为你已是我之弟子了。这梵天离宫里除了一些隐秘之地外,你已处处可去。便要离开,也是无妨。”
昭元迟疑道:“可大梵天擒了弟子,乃是要收为己用,岂会轻易放弟子离开?”燃灯笑道:“你终于还是不肯称他为师叔。你虽然不肯拜在他门下,但却也已拜在我门下。此事说将出去,于婆罗门也是有面子;就算不算面字,起码你已不会再轻易与婆罗门为敌。虽然我等师徒之间言明,你们不是入了婆罗门,但在别人眼中却是与此无异。”昭元默然不答。
燃灯轻轻叹了口气,续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的身份,也已是非同小可了。便在这梵天离宫中,只要你们不去禁地,天龙八部不会拦你们。宫外不是禁地,自然更不会有人拦你们。否则的话,你们的弥勒师兄怎么能离开呢?”
昭元一想也对,正待再问,燃灯又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他之所以要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本身就已经考虑了这些可能的事么?我之尊号为毗湿奴大神化身,本身便是保护之神。”
昭元心头一动,便听悉达多道:“你身上已是受了禁制,想来也是他肯放心把你交给师尊的一个原因。听说这种禁制除了平时限制武功外,还别有一番奇特之处。视施展者受法之轻重,以及被施者之武功修为,大约多则一年,少则半载,若还不能被施术者解除,此禁制便会弥漫全身,常能致人瘫痪而成废人。能被施以此术之人,自然都是天地奇才,谁愿冒这等舍弃自己辛辛苦苦连成的武功之险?因此你便走了,将来也还是得乖乖回来求他解除。”
昭元心头顿时一凉。他本以为这虽然厉害,想来还是和点穴之法类同,只要时日一久,自然效力会消退。可是谁能料到,此法竟然还能阴狠至此?昭元沉吟道:“难道我便一生要受制于他?……弥勒师兄是否也受了此刑?”
燃灯道:“只有你受了此刑。弥勒和你二师兄都是我师弟巡游列国时偶然发现的,他们虽然都是聪明思索之士,也颇有武功,终非以武功见长。而且他们倆都本是天竺大家之子,容易找寻。只有你是连败宫中天龙八部和左右胁侍,甚至还曾让他本人一击不中,乃是他费了番力气才擒得的,他岂能不小心些?加上你又本不是天竺之人,他不得不防你溜走,这才不惜耗费自己心力,来给你下这等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