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无可闪避,只得奋力一掌硬接。但听砰地一声大响,昭元身体剧震,整条手臂自指尖直至肩头立刻全无知觉。大梵天哈哈一笑,变掌为指,一指戳向昭元之右肋大穴。
昭元右臂酸麻,已是完全无可抵挡。他猛然身体一转,以在沙漠中避那紫金人偷袭之法,身体猛然下旋陷,以斜背迎向其指。这地虽非沙地,但昭元已比那时功力为深,还是被他瞬间便旋出了尺余深。大梵天这一指略差分毫,便只戳到了他背骨上。
这肩背处功力易达,致命穴位不多,昭元如此做自是想拼受他一指,以避免要穴被制、全无反抗之力。大梵天虽还是戳中,但毕竟非先前方位,功力不能全发,呵呵笑道:“不错,不错!你们两个可要学着点,万一天上上不去,地下也可钻。”说话间他那一指已然又戳向昭元肩头。昭元明明觉他此指不快,但全身剧震之下,却是避无可避,硬是眼睁睁地被他给戳中了。那戳中之处顿时剧痛直透肩骨之髓,便欲碎裂一般。
眨眼间,大梵天身体已近,似要直施擒拿。昭元急转半身,左臂运足功力,一掌朝大梵天腰间击去。不料大梵天身体中轴不动,腰处却忽然方方正正缩回去一块,这一掌便只及其外袍。只听呼地一声,大梵天中掌处一片焦黑,似乎丝毫未能着力,可昭元头顶上,大梵天那一掌却已惊雷般盖下。
昭元急忙又是一个下旋,这才勉强避开。他趁大梵天招式用老之际,猛然一声大喝,双手在地面上一点,便要冲出。大梵天微微一笑,身体陡然扳直,收手垂立。昭元忽觉身边之土竟四面八方都朝自己挤压过来,身体顿时一滞。那拉玛和哈奴曼忽然跃过身来,一左一右,立时便分别扣住了昭元双臂。
昭元大急,急忙运功想要跃脱,却觉真气已完全无可流转。显然,自己不单是双臂被制,便连胸腹间的几处大穴,也都被这二人给顺手点了。再看那大梵天,却见他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只是他原来身下之土,已是深深陷下。原来大梵天见昭元旋地躲避,立刻便运功压土,将土灌注内力挤将过来,困滞住了昭元。
昭元面色一暗,心志全废,暗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武功!我今天失手被擒,实在也不冤了。”但紧接着又想:“我被擒不要紧,莫西干他们可怎么办?她又有谁去救?”拉玛和哈奴曼见他已无可反抗,也都各自松开了手,向那大梵天略略躬身。
大梵天点了点头,拉玛一摆手,便过来几个人扛起莫西干等便走。昭元张口欲言,忽觉舌头难以转动,无法发声,却又不是先前冻硬的感觉。他心下大怒:“此二人竟然将我哑穴也封了起来?!”正怒之间,忽然波的一声,大梵天一缕指风飞来,昭元口中顿时一阵灵动。昭元怒道:“你们要把他们带往何处?”
哈奴曼喝道:“大胆!阶下之囚,还敢如此猖狂?”昭元转头向他怒视。大梵天笑道:“老夫不是说过么,他们在我等手中,定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想要保全他们那点武功,也丝毫不是难事。只是你却也要在这里住下一段时间了。”昭元叫道:“我们来此实是无心,便算有错,歉也道过了,罪也陪过了。你怎么还要将我等如此监禁?”
拉玛失笑道:“擅闯梵天圣地是多大的罪,你也不打听打听?岂能是一句陪罪便可了结的?更何况你居然还敢冒犯梵天尊体?便杀你十遍,也不足赎罪。”
大梵天摇了摇头,反而拍开了昭元几处穴道,令他身体略能转动,笑道:“比武争胜,本来不长眼睛,不谈什么冒犯不冒犯。老夫纵横天竺四十余年,从未能被人欺至近身,总以为世人颓废,武学难传。不料如今竟被如此一个毛头娃娃烧破法袍,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昭元见他言辞中似显大家风范,心中一动,叫道:“那你现在不肯放我出去,可是怕我日后超越于你?”大梵天拍手哈哈大笑:“小朋友真是妙极了。先前用钻地法躲我,如今又用激将法激我。妙,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