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大都面目可憎,荒淫无耻,又是男人,为什么被他们驱使便是正道,被这天仙般的少女驱使,就成了邪道?伺候国君,还根本就不是自愿,就算要被宰杀,居然还得谢恩。就算退而为民,还不是要交赋税应徭役,做牛做马?而且明明是我们养活了他们,却怎么都象是我们天生就欠了他们一样?难道我们真是犯贱?”
雁门飞龙怒道:“住口!为国做事,亦是为民做事,乃是惠及万民。可是为这女子做事,却是只惠及一人,而且徒折尊严,无有廉耻。”忽听又一人道:“师父,这廉耻乃是国君定的,是以被国君驱使,便是有廉耻。可是……”雁门飞龙怒道:“周越民!你身为鲁国大司礼之子,岂能如此不辨是非?这妖女身份不明,你们跟着她,定然会成为她的爪牙,祸及万民!惠及万民与祸及万民,孰正?孰误?你们已经被她美色迷得连这都分不清了吗?”
他连声质问,周越民甚是惭愧,低头不敢再说。那小姐却只是朦朦胧胧望着这边,极显轻松,似乎这些的争吵完全与她无关。李恒垣忽然喃喃道:“只怕我们当了大官,才真正是为祸万民。”此言一出,人人都吃了一惊,但居然无人出声反驳。
雁门飞龙气得浑身发抖,怒道:“马上回去!马上回去!离这妖女远些!”他连声怒喝催逼,却竟然没有一个人动身。忽听一人道:“师父,小姐说的对,我们虽是您的弟子,却不是卖身给了您。您不愿意,人家也不勉强,但我们如何,好象还是应该由我们决定。”
雁门飞龙怒极,道:“你们若是还留在这里,那便再也不是我的徒弟!你们自己选!”他怒极之下,须髯皆动;可是众人虽然都是大有震动,可一个个脚都象生了根一样,死活也不挪窝。好几人更道:“师父,您说过万事要讲理,这位小姐说的,确实是在理呀!”
雁门飞龙怒极,几乎立刻就要跃身上马而走,却被歧山渔隐拉住。只听他道:“孩子们年轻冲动,迷失方向,我们做大人的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们不管。不然岂不正中了那妖女之下怀?”雁门飞龙立刻醒悟,停身下来,厉声道:“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少女拂然不悦道:“我们早就说过,此事是我们的私事。你不是我们之人,我们何必要跟你们说?你们不愿屈就,那就请离开,大家各走各的路。难道我们不说的话,你们就要恃以人多势众,来欺辱我们么?”众人见她不悦,顿时心头剧动,都觉自己有了天大的过错一样。雁门飞龙大怒,道:“你这妖女,嘴巴倒硬!你以为老夫不敢么?”
不料他才身形一动,那几十名弟子立刻都散将开来,齐声道:“师父,您说过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的。而且小姐都说了她不是坏人,只不过不方便说而已,师父何必苦苦勉强?小姐风采天下无双,实在不可能做什么卑劣之事啊。”甚至连那擒着昭元、陈自远等人的袁再道李恒垣等公孙门人,也都将手中俘虏扔到一边,要来阻拦这位前辈的冲动,以示回护佳人之雅。同时,众人说话间,“姑娘”“这位小姐”的称呼居然已经直接变成了“小姐”,简直就象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下人一样。
雁门飞龙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歧山渔隐目光闪动,道:“别上她当。若是内斗,那才丢人。”昭元更是心头气苦:“我说一百遍我没罪,他们死活不信。这丫头明明更加诡异,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他们奉为金伦玉音。这世道何其不公平?”
那一开始说话的老嬷嬷道:“看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各位虽然年少,但论见事之明,正气之烈,却已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我们一向是坦诚待人,此事需先说清楚,那便是此次招收花卫,乃是服侍小姐和各位姑娘之用。其身份的确乃是下人,并非待若上宾。而且,此次一但招收,被小姐当成了自己人,日后便不方便退出了。这些都还请各位考虑清楚。至于有的英雄心想小姐可能会委身下嫁,这希望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却实是小的可怜。因此,老身直话直说:若是各位的确依如此之心才来的,还请自便。”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便有人开始心犯踌躇。可一看那小姐和众少女无比秀美可人的风姿,当真是每看一眼,便是满心满怀的享受,却又实在放之不下。忽听一人道:“小姐能够如此坦诚相告,自然乃是正人,岂会亏待我们?若是真说小姐会下嫁我们,那才真正是虚伪。”
众人眼前一亮,都觉这话在理,一个个顾虑尽去:“要说这小姐会下嫁我们,不要说别人笑我们,便是我们自己,也要骂自己不自量力。不过她侍女不少,似乎还多过男人。若是按照她的说法,我们不便放出,她们肯定也不便放出,那肯定是做下人的娶丫环。她们一个个如此秀美水灵,跟那些普通大家小姐简直没法比,定是体软如酥,令人欲仙欲死。若能娶她们中的一位几位姑娘,又常常伺候小姐,那岂不是比当神仙还快乐?”
那嬷嬷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小姐此次挑选的乃是近身护卫之士,不是大漠射猎之士,是以还请各位先展现些武艺,也好定夺。凡选中之士,便来小姐面前以受赐礼,从此便是自家人。没有选中的,还请自便。”众人一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