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店铺的人,甚至包括守城的那个芝麻小官和两个兵丁,而且都是对他甚为关照。昭元心头暗想:“他们手面关系如此之广,只怕整个城都大半是一条龙运作,彼此都互通声气。看来,我可更要小心了。我若想在这里散伙,只怕所有人都会跟我作对,暗中逃跑只怕也会渴死大漠。看来再怎么说,也要等过了这里才好。”
但过了这里,前面不是更荒凉么?而且能跑到哪里去?这一带看来似是有官无法,还不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自己又如何生存?难道再回中原去?昭元想到这些,心下暗暗摇头。有的时候,他甚至都觉自己的所做所想的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自己简直就与白痴或是分神症者无异。
昭元无奈之下,本能地便想去再多买些易容药物,因为好好让自己慢慢改变,才是正经。因此,这几天他一方面照管文书帐目、逛古董铺,一方面也跟以前一样,时不时买些药材之类的回来折腾。当然,他除了易容药外,大半还是做成普通之药准备治病的。那些卖药的人和门口那看病郎中见他老是径自买药,从不来求处方,自是不免对他多看几眼。
这天离出发的日子已只有两天了,所有的人都在拼命享乐。除了陈自远几个人出外去谈洽生意外,其余人居然连门都不出,都在家里胡吃海喝。等到一个个撑得死去活来,就跟猪一样地呼呼大睡,似是要提早把将来错过的享乐都先体验一遍。
昭元想拉几个人出去买药,却连一个也叫不醒,折腾到下午,只好还是自己一个人去背药。这次既然只有他一人,那便只需采买自己的药就行了。他正自捧着几袋药走在街上,忽听一个声音道:“白痴,你竟然在这里!”昭元一听,那几大袋药顿时哗啦啦撒了一地:这竟然是公孙门中一位师兄袁再道的声音!
昭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竟然能追到这里来了?可是这声音却又绝对不可能错。他几乎本能地就想逃跑,但却忽然灵光一闪,疑心他其实不是在喊自己,便死死按捺住了这一冲动,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捡拾东西。果然,那袁再道又对那郎中哈哈笑道:“你这白痴,怎么居然躲到这里来扮什么郎中?不认真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那郎中被人叫白痴,却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道:“小声点!你这家伙这么大声,看看把别人给吓的。”袁再道回头看了昭元一眼,笑道:“他自己胆子小,那有什么关系?来来来,我们喝酒去!”说着就要抹去白痴脸上的药物。
白痴随意避开,笑道:“今天还没看几个人呢。”袁再道笑道:“搞什么呀?”就要将他拉走。他身边另外几名师兄,也都是大声起哄。白痴道:“等等!”忽然将身上的银钱掏了些出来,道:“这位小兄弟被你吓得药材都滚散了,人人乱踩,不如就赔上一点吧。”
袁再道见他居然还要主动送上前去,心下大是不耐,干脆自己摸出一大锭银子朝昭元砸去,道:“走啦!”昭元不敢躲避,任由那银子砸在身上弹开,又急忙捡了起来。袁再道哈哈大笑,道:“小子,赚了这么多,怎么也不给大爷来个谢字?”
昭元无奈,只好道:“谢大爷。”便又在地上捡拾。袁再道哼了一声,正要转身,忽然转过头来道:“这小子……好象有点不对。怎么这么大一锭银子,却也没半点狂喜之色?连头也不肯磕一个?”昭元心头大惊,正想不顾一切逃跑,白痴道:“算啦,算啦,人穷未必志短。你那臭钱,未必在别人眼里。”
袁再道被他讽刺,正自无趣想要离开,旁边的另一位师兄李恒垣忽道:“你们觉得他低头的样子,象不象是屈元?”昭元一跃而跑,却被前面的人群所阻。袁再道等人立刻大呼着追来,与不远处那几名听到这边动静、本待过来的师兄形成了合围之势,硬是将昭元给逼住。昭元心知无法避免,干脆将头一扬,怒道:“我没有骗你们!我没有做错!”
袁再道仔细看了看他,笑道:“果然是你。看来我们的猜测还真是准,这趟回去非羞死那两个猪头不可。你这么叫冤做什么?你第一句话便无耻!你说没有骗我们,那你为什么还偷偷易容?”昭元怒道:“那是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千里追杀,我怎么能不这样?”李恒垣怒道:“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自己说说你做的事,有哪一样不是让人无法相信?”
昭元愤声道:“不!不!他们都是真的,不过都是巧合而已……”袁再道怒道:“什么真的?无字天书怎么解释?太师祖传功怎么解释?你烧家逃跑怎么解释?师父师叔们遇难失踪你怎么解释?你更是普天之下唯一从血魔手上生还的人,这又怎么解释?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这么多次,难道都是巧合?这可能有多大?你把我们当傻瓜呢?”
昭元怒道:“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碰见我?这个可能有多大?它难道不是巧合?”袁再道一时语塞。李恒垣道:“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大家忽然动念,分析得如此。哪象你那些巧得让人无可相信的巧合?”昭元冷笑道:“你们忽然动念?这念忽然一下就能动出来?”李恒垣面上一红,道:“不错,是街上有人酒醉后,说起想杀仇人,然后逃到西北荒远之处,我们听者有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