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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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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飘萍浮水已无根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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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旁边正在赌博的兄弟见他忽然如此注目,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大有价值之事,但左看右看,那些东西除了年代似乎甚为古老之外,实在也看不出来有何特异之处。内中一人好奇,叫了昭元几声,见他勉强应答之际却仍是默念怪字,嘻嘻笑道:“怪不得他行我们不行。干这一行,就是要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其中真味。我们心头都是女人骰子,只怕学死,也还是顶多跨得进半只脚。”众人哄笑声中,也就无人再理昭元。

    昭元却是完完全全身心俱入,傻了一般地只知默念体认。到得晚饭时,他干脆就叫仆役将饭菜都搬到那房中,边吃边看,边睡边想,当真可说是废寝忘食。如此数日,那些古字已然猜出了许多,那些文句也渐渐可以读出意思来了,不免令他越来越是兴奋。

    可惜那些猜出来的话,似乎又大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除了极是难懂之外,还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比如什么“回返数千年的家乡”,什么“往极东而行”“北方通东方”等等,让人莫名其妙。昭元读了许多遍,将那些字句一一抄描在绢册上,日夜翻看,却仍是不解其意。折腾了几天,他终于又象大彻大悟一般,失笑道:“我自己才说过前人要留些秘密的,怎么现在又忘了?”

    当下他放下本册,揽过铜镜自照,见自己在这几日内已着实瘦了一整圈,心下更是暗笑自己之痴迷。他《蜀王济世篇》已基本摹完,选了最好的一册装订下来贴身藏好,其余的废页都装在一个箱子中,再也不去想。等修养了两日,他身体已是健壮如初。

    但这无聊之下,昭元身体虽好,精神却极是难熬。要知无论是身陷饥饿、牢狱、繁忙、劳累,都不过是身体之苦痛,这心头之苦却是真正最难,也是他最怕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可是却又找不到事做,反而极是难受,只得一难受就慌忙去抄那济世篇,抄了一本又一本,也不顾抄得好不好了。他心中想法,乃是想日后到一个极远的地方,再将其传下来,免得自己身份暴露。

    这一日已是上次宴席后约定的再会之期,那几个散去的人又都回了来,众人便准备往西北一带远行。收拾之间,几个人说起昭元看那些怪字的痴迷模样,都是连声哄笑,弄得昭元甚是尴尬。

    陈自远见昭元被众人说得不好意思,忙解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十七弟眼光非常,现在你们看来可笑,日后说不定便是无价之宝。赵兄弟,那些难解之物其实是我们大前年在西域买回来的,虽然一直没人要,但本来也没花几个钱,也就一直扔在这儿了。本来呢,我们都还准备扔掉的。你若是有兴趣,那些便通通都是你的了。而且我们这次远行就要去西域,说不定又能买些新的来。若能多凑些文句,说不定便被你定出一门古语也说不定。即使最后发现无用,那便当做一样乐趣便是,总好过他们的什么赌博嫖娼不争气。”

    众人哄笑声中,已是收拾已毕,便交代了得力仆人守门,一行人打道出发。他们本钱本大,这行准备了几十匹驼马,除人手一匹之外,还驮了不少东西。至于通兑银票和现钱,那自然更是不少。同时,沿途还有一些平日曾有来往的生意伙伴照应,走得也很慢,自然丝毫不觉其苦。

    昭元但见沿途风情,想起就要远离这些地方,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起来。他出发时见骡马甚多,便不顾众人取笑,多带了些绢册笔墨。他想起太师父和望帝平日所说“事事皆学问”的话来,见有值得记录之事,便不吝笔墨,记上几笔,倒也自得其乐。

    但行了几日,昭元却忽然觉得这路似是越来越熟悉。再一细想,忽然想起:“这似乎是去洛阳的方向。”他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大惊,但见这些人也实在不象是什么要抓自己去洛阳的样子,问起来时,也都直告准备在那里再买些补养休息休息再出发。昭元见他们实在不似作伪,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洛阳乃是首区一指的大城,其内花花享乐之处自然极多。这些人才到洛阳,还没完全安顿下来,便迫不及待去享乐,采买东西的活,反而几乎没人肯干。至于住的,也是远离那原来公孙门之处。昭元大是放心,只是心头想早些离开,也就不大愿意出去。

    这一日昭元实在无聊,又被众人拉之不过,只好跟他们一起上街闲逛。他多日没有出去,见这洛阳城繁华如昔,心头感慨:“当年我虽然也是富家之子,可一天到晚却都是在想着怎么讨好同学、免受歧视,根本便没什么心情来赏玩。现在我来此,虽然所处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所受尊重和讨好,却实在让人觉有天壤之别。唉,也许我本来就该是这些人一类的。嘿嘿,当初爹爹一心盼我能挤进那些上等人的圈子,现在想来,真是梦幻一场。”

    才上街一会,那几个酒赌之徒便迫不及待要跑赌馆、酒楼、妓院这老三项。昭元实在推不过,只好骗自己说万事皆学问,也跟着进去赌馆体验一下情形。

    那几个同伴乃是见赌忘命之辈,开始拉昭元去赌时一个个都是死力,简直象是不赌就是跟他们有仇一样,可现在一进了局,立刻便什么都忘了,哪里还管得昭元怎样?昭元暗笑:“原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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