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类救人,但我还是第一次亲见。或许它们是把你当成了玩具,在托来托去。”
昭元脸上微微一红,道:“无论如何,多谢杜先生救命之恩。”杜先生一笑,道:“你已说了好多多谢了。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上些药,置于市上人家照料的。但后来看你伤势过重,若无我谷中草药好生医治,只怕难以捱过太长,只得把你带了回来。好在船行尚速,不久便回到了谷中,而且你的伤口居然也并未化脓恶化,是以才能这么快康复。你待日后康复,自然可以离开。我们每隔一两个月会有船去中原,你可以搭船同去。”
昭元心头凄然,暗想:“走?难道又走回去让人追杀?爹爹他们现在生死未卜,我却又上哪里去找爹爹?更何况现在爹爹音信全无,我若是能找到,那些抓捕我们的人更是早就找到了。倒是这里似乎荒凉偏远,山川险峻,人迹罕至,反是安身保命的好去处。”
屈元想到这里,便道:“我的伤势真是太麻烦杜先生和这位小……小……妹妹了。只是我现在已是举目无亲,走却又能走到哪里去?更何况遇盗之时,晚辈深感中原人心险恶,至今还是心有余悸。我只要能有个地方做做杂事,给我一碗饭吃,保个活命,便已心满意足了。晚辈恳请杜先生收留。”说着直直望向那杜先生,满眼俱是恳求之色。
那杜先生却悠悠道:“我这里山川险恶,毒虫猛兽甚多,生活极是困苦不便。中原之人,那是难以忍受的。小友还是养好伤后离开吧。”昭元大急,一把抛去拐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杜先生却仍是不肯,待求到后来便干脆不肯回答,只是道:“你先在此养伤,伤好再说。”便径直转身而去。
昭元无奈,只得回房闷闷蒙头休息。那小女童安慰他道:“你不用伤心的。这里其实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穿物用与中原都是不能相比,你又何必留恋这里呢?我们这里都听说中原米粮充足,衣物绚烂,不象我们这里普通人只能麻衣蔽体,一年到头也吃不着几回谷物。你看,就连给你吃的羹也是……也是……”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言。昭元甚是奇怪,连连追问。那小女童抵挡不住,只得道:“这羹主要是用蛇肉做的。”
昭元本来便觉那羹汤味道奇异,但却是说什么也没想到是蛇肉。那小童看着他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道:“杜先生……杜先生本来叫我不要跟你说,因为怕你们中原人吃不惯,不肯吃。”昭元本来不喜蛇蝎之类,但一看这小女童脸上满是歉意,心头不禁暗骂自己:“昭元啊昭元,人家几天几夜费尽心神救了你,你居然还要对别人给你喂的羹汤挑三捡四?你从小以来过的便是苦日子,各种果腹之物什么没有吃过,难道别人一年到头吃的蛇汤,便不能入得你口么?更何况味道虽然奇异,但却绝不难吃。再说了,自己伤势如此之重,却还能康复得如此之快,说不准还有这蛇羹之效力呢。”当下他连忙向那小女童道:“不不不,我很喜欢这羹汤。这羹汤不但萤白如冰雪,味道还很象鱼肉,我觉得很好吃,真的。”
那小女童很是高兴,抬起头道:“原来你并不生气啊,我还以为我要挨大祭师骂呢。”昭元作势伸了伸手臂,极力讨好道:“我近来康复得这样快,除了要感谢杜先生和你的悉心照料外,一定还有这蛇羹的作用。世人都竞相吃什么其实无甚滋补之效的海参燕窝,这滋补养身的蛇肉,又有什么吃不得?我们不用管别人,只管吃下去。等后世知道了这一道理,说不定还会有人说我们是坚定不移的英雄呢!”说着笑了起来,那小女童也甚是开心。
笑了几声之后,昭元忽然想起一事,道:“你们每天给我做蛇羹,哪里能有这么多的蛇?老这样吃,不是会把蛇吃光了?”
那小童嘻嘻笑道:“杜先生会养蛇的。他养了好多好多蛇,大的有好几丈长,很胖很胖,而且还没有毒。要是杀上一条,再配些木薯、芋头、山药什么的,就够我们吃好多天了。杜先生还经常给族中的人们好多蛇肉蛇皮蛇胆,族中人都很感谢杜先生。还有啊,杜先生还养了好多蝎子、毒蟾蜍、蜘蛛、蜈蚣、守宫之类的,不过那些倒是很少用来吃。”
昭元知道她所说的那些特别大的“无毒大蛇”,其实应该就是自己原来听说的“蟒”。自己虽然以前不吃蛇肉,但也曾听人说过,即使是毒蛇,只要是吃肉,也不会中毒。当然,吃时要小心一些,最好口腹之内不要有大的伤口。
昭元想到这里,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闻到的那种奇怪的味道,极可能就是因为养了大量的蛇,蛇身上所发出来的气味杂混而成的,怪不得自己说什么也想不出是什么。他一想到这附近养了无数的这些毒蛇毒虫,自己却又看不见,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冲出来咬自己,心头不禁又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不害怕吗?”
那小女童眨了眨眼,脸上也泛起了害怕的神色:“我……也怕的。我们族中的人大都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寻常毒蛇猛兽见得本也不少。可是杜先生……杜先生……他养了好多很奇怪很厉害的毒蛇毒虫,真的很可怕很可怕。很多我们都叫不出名字来,只有杜先生自己知道。杜先生还曾经叫我们去帮他的忙,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