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还有两个时辰可用。不过马老三他们实在是太也没用了,怎么这么久都拿不下这景子职?”屈元吃了一惊,暗道:“难道我们真的便是景子职父子?”
那“头儿”点了点头,这说话的黑衣人忽然冲进去加入了战团。屈明德立刻便现出手忙脚乱之象,但斗得片刻,却忽听他奋声怒喝一声,那后来加入的黑衣人“呀”的一声大叫,倒翻而出,显已是受了重伤。但屈明德肩际也似中了一剑,鲜血直流,却是只能咬牙再战。
旁边众人向那受伤的黑衣人围了上去,只听那黑衣人捂着肋骨道:“那小子袖中藏有暗器!早知如此,我们早该在他们井里面下毒,明日再来动手便会好得多了。他娘的,真是……”那头儿忽然朝他怒瞪了一眼,他便立刻住口不言,似乎今日攻打的主意便是那头儿所出。过不一会,忽然那围住的几人中又有一人惨叫飞出,也是一般的痛苦万状,但这次却是在左肋。屈元虽知情形其实并无缓解,但还是又惊又喜:“爹爹睡觉时,随身也带着防身暗器?”
那头儿看了一会,忽然一挥手,众黑衣人立刻散开围成一个大圈子,将屈明德围在中间。原本在中间与屈明德相斗的三人也忽然停手不攻,而且还退了几步,也融入了这一圈之中。屈明德喘了几口气,挥剑当胸,岿然不动。这时一名黑衣人拿剑架着屈元走上前来,只听那头儿冷冷地道:“景子职,今天之势想来你也清楚。我们虽然并无武功高过你的,但是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你却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更何况你的儿子已被我们擒在手中,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也免得你儿子多受无谓之苦。”
屈元大叫一声:“爹爹,别相信他!你若投降,他们定然会毫无顾忌地杀了我们!爹爹快走,日后再来救我!”话未说完,右边那黑衣人已是重重打了他一个嘴巴,直打得他上下牙猛然咬住了舌缘。屈元口中渗出了微微血丝,但却居然奋力又喊了一声:“爹爹快跑!”
屈明德看了看情势,只见敌人光在场中的便有二十三人之多。方才围攻自己的这几个人武功虽然不高,但自己激斗之际忽施暗器,那二人竟还能惊觉趋避,只中其肋,显然是武功已是不弱。便只多得这样几个人围困自己,脱身便已不易;这剩下的黑衣人似乎武功更高,况且又有这么多人,自己要想脱身,那更是难如登天了。他们所顾忌者,不过是不愿与自己拼命,多受无谓损折,打的主意乃是自己乖乖就擒,便是最轻松的大功一件。只是自己若果然真的束手就擒,必然死葬身之所,又哪能这般便宜?
那头儿哈哈笑道:“景子职,你逃亡十余年,日日都想谋位争政,谋划得才过四十头,黑发便已片片斑白,可今日还不是一场空?不过你可也真是工于心计。他娘的,这十余年来,大王逼我们走遍了楚国大地和各国边远,连塞外都曾看了几眼,十成中倒有九成九的人觉得你确实是已经死于非命。可却居然并没想到,这么一个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的流亡乡绅,便是您老人家。”
屈明德冷冷地道:“那只怪你们这帮白痴没能看的出来。”说话间,已是直认自己便是那逃亡的景子职。屈元心中更是心乱如麻:“原来我果然便是那景子职之子。怪不得我姓屈,又名元,当是指受屈之王之意……可是爹爹这么多年来,难道真的从没放弃么?难道他……在我从……从那里回来后,也还是没有放弃?不,不,他应该已经放弃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次大敌当前、父子两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他心头却依然是纠缠于这其实早已无关紧要之事,似乎这小小几天几十天的区别,实比什么都重大。
那黑衣头儿听得景子职骂自己,却也并不生气,反而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等虽然笨,可是二公子你却也不见得聪明。若说是我等笨,不过是手段有些不对。可是二公子你既然逃得了性命攸关,便该好好隐姓埋名,过此一生才是。可是你却偏偏要费这么些心机,十余年如一日要来复国,却又偏偏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还是一场空。要说起来,二公子你这可是从头到尾一开始便错了。只是我们却也需得感谢于你,要不是如此,我们却又怎么能得此大功一件?”说罢哈哈大笑,旁边的黑衣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屈明德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却忽然向屈元看了过来,神情甚是激动。他身上已有好几处血迹,但仍是右手执剑当胸,左手探入囊中,想是扣着暗器。他神情落寞之中,还带着绝望和激动,显然也是知道今日难以逃脱,更还为这多年来心血毁于一旦而神伤。屈元见他如此,想起他的长期奋斗、却终于失败的内心之苦,也是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
那头儿冷冷道:“你这么些年来,居然就住在离楚国如此之近的地方,还敢放出言来说自己是楚国逃难公族之后?!我们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却又偏偏谁也没觉得,那便会是我们找得死去活来的二公子。人人都以为以你心计之深重,不会用那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老土一招,没想到你还多想了一层,居然还真是用了。嘿嘿,真是佩服啊佩服。”那些黑衣人都是跟着嘿嘿冷笑。景子职忽然冷冷道:“不是我高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