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这样一来,你便不会瞧不起普通之人、普通之事,也就更愿意去下苦功,更愿意去枯燥练习,日后很可能成就大器。你现在照着我所说的去做,先努力忘掉原来的法门干扰,然后再开始修本门功夫。开始你可能会慢一些,但只要坚持下来,日后却很可能越来越快。”屈元道:“比别人快么?”
公孙贤见他如此不忘相比,不禁莞尔一笑,道:“是的。”屈元大喜,见夜色实在太深,磕了个头,便要出去。公孙贤怔怔望着他,忽道:“你的父亲……”屈元回头来望着公孙贤,看他有什么示下。公孙贤想了想,道:“你父亲决不是普通之人。他虽然武功并不很高,所传你之内功功法与我之一派也不甚相同,但却绝对是受过真正高人指点所传的。依为师看,这类方法似与雪山一脉有些相近,功法纯而有序,正而不邪。同时……”屈元奇道:“什么?”公孙贤慢慢道:“若是你父亲真的是如此高傲,其先定是楚国大族之后。”
屈元道:“徒孙先也是心有所疑,但小时候问起,家父总是不悦。但后来家父才偶尔说起,屈姓很多代前是源于楚国王族。”公孙贤忽然低声道:“以你所言来看,正与当年楚王争位相符。或许他便是当年失踪的景子职,而你便是他的儿子。”
屈元心中一惊,觉得这些话正好与自己多年来所疑之事相应。他少年早熟,近几年来便一直在思考此事,总觉得自己家绝非仅仅是被当年的楚王之乱波及,定然与之有莫大关联。只是他心头对这些总有一种本能的戒惧,一直不敢朝那上面细想而已。而今师祖忽然点开,自己虽然觉得突兀,但一时间却又莫名其妙地觉得事实似乎便是如此。
公孙贤望着屈元的脸色,想了想,却又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看来我还是难得摆脱杞人忧天的老毛病。不要说当年景子职重伤落水,死多活少,纵使落水不死,也势必难以逃脱追杀。唉,当年孔任武功已经很不错了,为人也不甚迂腐,竟然也因为那事而失踪至今,可见敌人有多么强横。那景子职武功远不如孔任,却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而且天下间,哪里有死里逃生之后,还不避行藏,公开大拉自己和楚王族关系的?况且还住在离楚国那么近的地方?莫非他还真是要趟那种什么‘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的俗套?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他的心计之深,便真是远非常人所及了。”说罢又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屈元也觉得此事极是费解,但想之又想,道:“不管家父是什么出身,徒孙现在乃是草民之子,行草民之事。日后或者终老乡野之外,或是什于朝堂,但只多报济世之心即可,是不是王孙公子,想来也没有什么分别。太师父,你说是么?”公孙贤一笑,点了点头,道:“不错,说没分别,也是没什么分别。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让此事传了出去,不然总有捕风捉影之徒喜欢鼓燥。要是当今楚王宁可信其有的话,那么你父子便要无端受到牵连了。”
屈元道:“徒孙受教。”公孙贤道:“你以后好生练习,若是进境过慢,也不要太担心,坚持便可。太师父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罢。”
这一日屈元心中疑团尽释,不免得比往常更开颜了不少。众师兄渐渐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免得又都说陈老四应该再吓唬吓唬他。那陈老四本来处心积虑,到处搜寻吓屈元的法子,乃是长久以来吓唬屈元的主力。可毕竟许多东西最多只一两次有效,等那许多滥招不管用之后,陈老四不免自己也没了兴趣。久而久之,他吓唬屈元、嘲笑屈元早已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都快难以为继了。可惜今天却是完全不一样,众师兄弟们非逼着他来上一段,却是由不得他自己。他情急无奈之下,忽然眼前一亮,朝旁边一指,便大侃特侃起来。
原来他们要去的城外溪台旁有一座大土丘,本来也是平平无奇;众人来往无数次,也从来无人注意。但陈老四今天忽然想到新奇之处,不免劲头大振,口口声声咬定那坟是一座“吊丧”之坟。他见众人都是大感兴趣,顿时得意起来,更是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
原来这“吊丧”的传说是这样的:据说有的富家暗中信奉一种邪术,说是家里的人死了上山埋葬的时候,最好能在当天从野地里骗到一对童男童女,然后把他们活着装到两个小棺材中。等送到坟中后,就把这两个小棺材夹着那个主棺材,一起吊在坟中的半空中。这样一来,这一家日后就会飞黄腾达,死人在阴间也可大富大贵。由于需要吊将起来,所以传说是这类坟的坟墓多半特别高大。
那陈老四绘声绘色说完,便故意道:“出尸鬼,据说啊,这里就是一个吊丧,而且吊的就是……就是当年周公、召公的孩子。你怕不怕?”
屈元笑道:“不怕!你不记得上次你自己说他们各丢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被饿死鬼抓跑的吗?”陈老四一怔,翻了翻白眼,硬撑道:“上次我说错了,他们丢的其实是一儿一女,是被人装成饿死鬼骗走的。”屈元道:“真的?不过现在又没有童女在旁边,怕什么?”
陈老四气道:“要是女鬼在你旁边,不就是童男童女了么?”屈元眨了眨眼睛,笑道:“可你不是说我是出尸鬼么?要是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