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害。”景子职一边格挡渐渐密集的箭,一边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不起大嫂的。”
这时候三人已退近城外河边,这河乃汉水支脉,不甚宽广,水势也甚急。周围军兵渐渐追及,已是渐成合围之势。三人见旁边有一小小树林,但是林木稀疏,树林也太小,若是贸然退入,商臣只需将兵围住放火烧林,则自己几人纵不烧死也会被熏死。可若是要从水路而走,三个大人或许还有几分生机,三个婴儿却又如何能受得河水侵袭?
正寻思间,商臣已然率领大队人马逼到。他一见情势,见其竟比自己想象的还好,大喜之下,又是哈哈大笑。现在既已彻底围住。现在他反而不急于这一时了,当下一挥手,分兵将树林围住,又传下将令,要召唤水军戒备。
商臣见三人各抱婴儿凝神戒备,面色惨淡,显是已有心力交瘁之象,当下纵马上前笑道:“二弟,你不但没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反而还搭上了弟妹之性命。你现在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么?”景子职冷笑道:“那也未必。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孩子现在正被我抱着么?若是你想让他活命,便得让我等活命。”
商臣仰天大笑道:“想不到一向以仁义标榜的楚国二王子景子职,居然也开始用别人刚刚出世的小孩子来要胁,哈哈!哈哈!”景子职面色如水,冷冷道:“君子之道,当行于君子之世,所行者是君子,所受者也当是君子。在你这等小人在前,那就只好以小人之道相应了。如今我穷途末路,只有此为恃,你可莫要以为我会不敢或是不忍。”说罢忽然用力在怀中孩子的脸上一扭,那孩子脸立刻乌黑青紫,大哭起来。孔任大怒,急忙低声对景子职道:“你难道真想伤他性命么?”景子职不答,却忽地怒喝一声:“不许哭!”那孩子突然又受了这威吓,竟然真的不敢再哭了,只是眼中满是眼泪。
商臣脸色陡变,道:“你真以为这样跟我比狠,就能威胁得了我?”景子职冷冷地道:“是不是威胁得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死的话,怎么也得让你也死上一个亲人。”商臣冷笑道:“我儿子死了,还可以再生。当今诸侯,哪个不是姬妾无数?你死之后,楚国却再无人能跟我争位,乃是一了百了之局。这其中的轻重关节,想来你不会不知。”景子职道:“那也没有办法,若是我自己性命攸关难保,我却也只好做这赔本买卖了。”
商臣冷笑道:“那你是要在这里干耗了?莫非是想耗到天明,就能把父王耗活转来?”景子职根本不理他,却一点一点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商臣冷笑道:“你以为姑姑会来救你?没有了爹爹的权势,她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呢,要不是她怒时说了气话,我也不是这么早就下了决心。嘿嘿,只怕她自己都没脸活在世上了。”
景子职面色惨白,身子既象是摇摇欲坠,却又象是坚强无比,其一只手虽在整理自己伤口,另外一手却始终不离德儿。商臣望着他和他的手,面色越来越是阴沉,却始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忽然商臣后队又传来军马之声。商臣登高一望,却是斗越椒领着商公斗宜申、行军司马仲归和令尹斗般,一路而来。商臣道:“三位大人……三位爱卿,何以深夜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