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是人群里的一个影子,她的死代表空虚的结束,寂寞的诞生。她是因为爱情死去的,或者,这是她结束爱情的方式。
为了爱而死区的灵魂,姑且安息吧!
vivian,亲爱的,就在虚空的黑暗里结束了不应该结束的所有一切。她把猫猫杀死了,然后自己也死了……”
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写过的文字,具体多久记不清楚了,我相信自己的悲剧命运,这个世界很快就要失去我了.我想跟某些人告别,也应该跟他们告别,可是以什么样的名义,不知道了,一个人的死,往往要经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步骤.首先,是灵魂的毁灭,然后是身体的毁灭.我已经到达了第一阶段,我想跟你们说,我就要死了.
我决定,成为另外一个人活着,她的名字已经没有了意义,命运安排我去继承她的性格,命运安排我第一次的死去,我接受了.
今天起,她们叫我VIVIAN.
回到唐均均的身边,我翻箱倒柜地搜出了所有黑色的衣服,短的,长的,有一件高领的黑衬衫当时没有穿过.JOJO没有走,我说我决定换做另一个人活着,用很多的时间来沉默,用很多的光阴来空虚.
我让唐均均把VIVIAN的遗照收了起来,挂上我的黑白照片,看上去像一个人的死.
“如果真就这样死去了,你们会怎么想?”
“怎么一回来就变了很多?”也许像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我笑了笑,从衣柜里找到了医生的药方,看不清楚内容,国内的医生都是书法家,摸索了半天隐约看到三个缠绵在一起的字”安眠药”,对了,就是这张.我把她们两个轰出房门,看着一年前的药方,唐均均不放心地嘱咐我别做傻事,其实没什么,我不需要被任何人找到了,即使是安.
“晚上买箱啤酒和几包烟回来吧.”我拿从保险公司领回来的信用卡给唐均均,密码是电话号码的尾数.
“倒数6位吗?”
我没有情绪地点了点头,我想哪天真的死了,一定是酒精中毒或者肺癌.
黄昏来得出奇的早,我脑袋隐隐地痛,想起安用结实的拳头狠狠地砸我脑袋的场景,那种眼神和我听到的自己凄厉的叫声,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心痛的感觉淹没了左脑袋的呻吟.
我是病了.
黄昏样子像战后的伊拉克,有种被摧毁的痛苦.我听见唐均均和JOJO的关门声,大概是出去了.我安静地躺了下来,不知道能不能睡着,最好能马上昏过去.
想起刚才还在安的身边,现在又回到了胶卷相片乱七八糟叠放的房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安去上班的时候,我问他借手机,以前会主动留下,现在却推三推四的,离开了又舍不得,在他的床上,充满无止境的痛苦.每一次在那里展转,每一次都让我想起死去的人,然后想跟着死去.
我看着手机背面的安的相片,忽然觉得一阵心酸.人生就是不断地在无奈里变换角色.我起身把窗开了,大概太久没有开过窗户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接近药味的闭塞的气息.风刚吹进来一点,台面上的药方掉在地上,回到了床上,我便不想去捡.也许我是在等什么,难道就是刚才要的一箱啤酒和几包烟.不知道了,幸福太虚渺,想要好想都要不起.
银行那边要培训了.
我打了电话给经理说自己病了,眼睛很肿,左脑上还起个包.经理同情了一下,说愿意帮我安排.现在的积蓄其实也够我活几个月,想要碗饭吃太简单了.可是我还是需要让别人去帮助下自己.
空调的雪种用完了,吹着的风几乎比第一档的风扇还热。我觉得渴。没有冰冻的东西喝。酷热的天气真真实实地出现,却充满了血腥。
常温下的矿泉水也喝不下去了,我原来也是挑剔的。唐均均和JOJO没有回来,我坐在干净的地板上,想着士多店的名片放在哪里,我需要上面的联系方式。
没有去找,没有想到。
换上白天穿过的短袖。夏天是享受雪糕的季节,小时侯,到了五月末,家里的冰棍都是一箱一箱。回忆里可以找到任何你需要的东西,快乐的和不快乐的一样多。
女人比较注意细节,我会开了伞才走出楼梯,选价格高点的雪糕,口味相对会好一点,买包装上没有灰尘的薯片,一般不会是过期的。
黄昏到底是要过完的。我买了几根雪糕,边走边拆包装纸。孩子般的迫不及待让我想起唐均均说过的,如果有了孩子,肯定被你养死。你不跟他争东西吃就算不错了。
白昼末尾的空气宛若烧烤味的薯片,不是特别能吊起人的胃口,然而走着走着,倒不希望它过完。
也许,我正在心情不好。热天总能让人发脾气,无缘无故地郁闷和生气。
我想起从前的日子,我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在别人的楼下陪伴着对方。她像黑色的一堵墙,不够宽,至少是很坚实的一堵墙。
那时她点了两根烟,柠檬味的,修长得像女人腿的香烟上,沾着她的深色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