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代替整个城市去寂寞和悲伤.
原来生命中空虚的东西很多,虽然和安打架了,他吐了血,我的脸也肿了半边,我拷问心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你还爱这个被你打到吐血的男人吗?如果爱就不会狠心下手,如果不爱,为什么还纠缠不清?‘
其实不用怀疑什么爱情,它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想消失也还是会消失.安给我的感觉很安稳,仿佛可以预测到在一起的将来.我问他,会不会娶我?
‘不娶你能行吗?‘
简单的爱情好像永远停留在学生时代.我从来都不怀念我的大学,可能除了我们班少数几个女生和一个被我简称小慧的男生,我从不怀念任何人.
安的大学却不像我一样,从噩梦挣脱之后,我拒绝那里面的人,拒绝里面的阴暗和权利中心.安却还是永恒地怀念.
安动了气和我打架了,其实也是因为一件小事,他故意让我认识的大学里的同学误以为他还单身,在招聘女友.我火气一上来就挥过去一拳,这样打了起来.我在夜里想自己是不是还爱他,男人无论如何不可以打女人.也许我不跟他在一起.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我走进了,也许有一天必须退出.
我穿上背心在风扇下面吹着,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风力很大,我喜欢跑去外面吹风.安跟了出来.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右眼下面掉了一块皮,看上去有点臃肿.女人最受不了的一定是毁容.即使掉了一小块皮,没怎么流血,有点疼,我还是觉得事情很严重,严重到接受不了.
安说明天要上班,让我回房睡.我在想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他了.上海的女作家差点从天台掉下去,昏迷25天,终于想到要有一个家庭.跟他大干一场后,我开始想改变现状.也许我不是不爱他了,而是不想继续去爱他了.
我在风扇下面坐着,安把风扇关了,我站起身又过去开.
爱情到底还是让人灰心的.我想了想,手指掠过臃肿残留伤口的右眼,忽然觉得很寂寞,觉得自己在代替一个城市寂寞着.
我来东莞的时候,唐均均离开广州去出外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忙碌.
‘蓝松天泉‘的瓶子摆在她的摄影台上,我觉得小巧玲珑的很有趣,顺手拿了一瓶蓝色的东西.在安这里打开是时才想起要给唐均均一个信息,有个人来交代自己其实也值得满足了.
安说明天要上班,百般无奈地回了房间,我看了时间,已经三点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如果两个人都痛苦,可以选择两个人都释放.
刀滑过了安的身体时,他的反应让我措手不及.活着没意思,死又没勇气.
我想自己不应该跟一个肮脏的身体睡在一起,开了电脑消磨时间.冗长的寂寞似乎在劝说我放弃爱情.离开一个人,然后去一个地方.
原本以为娇弱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会很强势,至少男人不应该打女人.
‘你看不出刚才我已经失控了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和抱歉的表情,只能无话可说了.
和安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旋动着两个字‘男人‘.
从广州来东莞的车票越攒越多了.不知道这一张是不是最后一张.我跑到灯光下,看到了手脚上很多的淤青,一团团的,没有感觉却很鲜艳地镶嵌在那里.打夏天的,白天不知道怎么见人.从骨子都习惯了完美的性格不好,我不避讳自己有着很不稳定的脾气和不好的性格,特别是在亲近的人跟前.
好像如果自己没有决定,安就会不离不弃跟我,然后我们按部就班地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女人是来演绎感情的,男人习惯了享受.
我看着床上的安,一波一波地打着呼噜,大概睡着了,只是没有睡熟,呼吸有些间断.他还是在注视着我,我每次走动,他都会问我要去哪里,即使靡靡蒙蒙的.
‘你还爱我吗?‘
‘恩.‘
‘我问你还爱我吗?‘不相信他其实也不该怀疑自己.
‘爱!‘
‘爱,你为什么还打我?‘
‘你忘了是你先动手的!‘
‘男人就是不应该打女人!‘
‘你也把我打到吐血了,满地都是,你看不见吗?‘;;
我就是喜欢人家顺着我,被人顺从久了,喜欢就变成了习惯.我也决定短时间内不帮安做什么.女人应该让男人明白自己的情绪,自己也有跟他一样的情绪.
等到天微亮,我跟唐均均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对爱负责是很困难的事,谁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人家的十年,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十天.六点了,安和我都掩饰不了通宵的疲惫.他又开始打呼噜了,我躺在他的身边,躺着躺着,又爬起来喝水.头很痛,也许是被打伤了.
‘结了婚,他再把我当男人去打还能活吗?‘
越想心越冷,我埋怨他,唠叨了几句,‘我头很痛,都是你打的.‘把头伸过去,我特意指着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