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后来就没在我面前出现过,对于饭岛爱,分手几乎意味着失业。已经很久没去档口了,她说想回日本,生个混血女孩。我表示遗憾。
每个人都有中途退出的权利。
她想把我带走,我说我习惯了这个不曾下过樱花雨的城市了,虽然出过国的人都说,日本樱花让人流连忘返。
“你就是没有发现自己是同性恋时的VIVIAN。”我头也不抬地吃着水果三明治,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她也不以为然地眺望着远处走来的人群,“你跟我走吗?”
“我想把你留下,你是我生命里真实出现过的第二个VIVIAN,冷漠、嬗变、仇恨现实。”
“你也如此。你记不起三年前自己的样子了,但你记得我三年前的样子。我记不起自己三年前的模样,却清清楚楚记得三年前我们一起在日本看樱花,一起回广州。”
“村上是广州在我生命里的疤痕。我想他会后悔,有一天我会回来把他杀了。”她咬牙切齿的憎恨让人觉得恐怖,我害怕看到口吐鲜血的尸体,再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的死。
“日本,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暂时在这边吧,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把档口弄好就行了。逃避了之后,又能怎样,你还是会回来的。”
她倚在窗口,没有表情,瞬间就陷入沉思。爱,即使分开了,还是在爱着的。不爱,即使睡在枕边,还是同床异梦。
我拿起第二个水果三明治,看着她满脸汗水,她说,不,是泪水。
女人都是披着狼皮的羊,饭岛爱不满地说我不可救药陷入了安的圈套。这是回广州的第二年,我认识了命中注定的第二个男人、也许是最后一个男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