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像罗马假日里奥黛利赫本饰演的公主。鼓手很自然地走在我的旁边,搭着我的腰。他温柔的样子看上去很温存迷人。那长发在风中落落大方地飘着。
而这种迷人的气质仿佛一个仲夏里的幻觉,我不能确定它会存在多久,也无法正式它的存在。
美好的东西都是一个幻象,我一直认为。他的温柔不过是暂时笼罩在我的世界的影像,快乐,是需要懂得自欺欺人的吗?
给自己一个幻觉吧,我告诉自己。
周末,鼓手有两场演出。
我问,可以去看他抱着吉他唱歌,并且坐在他的旁边吗?
“我才不干。”
我心灰意冷地带着他留给我的一句没有温度的回答离开。终于明白地狱不止有十八层。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开始习惯土上黑色的指甲油,像VIVIAN一样,夸张地画着黑色的眼线和黑色的眼影,心情不好,去公寓的小卖部买了几包她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长烟。
鼓手的两场演出都没有邀请我去看。他甚至说想把长发剪断。
音乐对他而言,也许要比爱情来得真实。爱情,也只是暂时的附带着欺骗性质的一种情绪。
“他不是什么好人!”
VIVIAN最后下了定论,我会比她更不幸。命运可以相比吗?我觉得不可以。
“我情愿喜欢一个混蛋,也不想和一个女人睡觉。你明白吗?对了,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我很不客气地回应了VIVIAN。谁都不可以在我面前指责我的鼓手。
鼓手说没有给我任何回音是因为当时没带手机在身上,我没有对别人说我先前的很多假设和提心吊胆。女人的想法有时真的荒唐可笑。
还是回到了弥漫着罂粟味道的黑色房子,家具是黑色的,地板是黑色的,落地窗帘是黑色的,VIVIAN的衣服全都是漆黑一片的。鱼缸里的金鱼大概在挣扎了,没有阳光的地方,生命比什么都更脆弱。
看着黑色的巧克力,巴西咖啡,丹麦的曲奇,黑色的蛋糕
我说,“VIVIAN,我想我过得不好,今天就搬回来住吧!“
阳台上的植物都死去了!
她抱歉地说唯一活着的那棵叫做“小赵敏”的仙人掌被一个陌生人要走了,她不会养植花草。穿过她的生活的生物都照射不到阳光。
“没什么的!”解释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房子还是到处一片凝重的黑,甚至比以前诡异很多,给人一种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压力感。
封闭,仿佛一个半夜随时都可能跳出个孤魂野鬼的森林。
掀开黑色的纱布,鱼缸里的水并没有流淌,好像很久没有收拾过了,浑浊的水里没有什么游动的生物了。氧气也没往水里放了。
“热带鱼可能是缺氧而死的。”
我真怀疑当时跟着鼓手离开是一个错误的抉择!VIVIAN是不善生活的人。有的人就是用右脑思维,活着。
热带鱼是我托朋友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母亲说,一尾鱼的离开可以替代一家人的病痛,要好好照料它们。
“空荡荡的鱼缸只剩下没有被抽干发霉的水了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遗憾!”我说。
活着,是一种我们都习惯了的状态。我始终觉得它们的命运不应该就此凋零。
鼓手给我的爱情模糊不清的,开始过又好像没有,结束了,又好像还存在。
不想去挽回什么了。
这些花花草草我想挽回,却早已无能为力了!它们死了,热带鱼也死了。VIVIAN抽着薄荷烟,浓浓的烟味呛得我透不过气,像美国911现场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