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六十九章 草木本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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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用力的摔上门，仍然有点余怒未消，落栓之后又在门上踹了一脚，这才转过身来。一转身，她的目光便陷入一双漆黑澄莹的眸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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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尺处，他脸容如玉典雅，神情无喜无怒，无忧无怖。他纯黑的眼眸的边缘好似泛着一层浅浅的微光，圆圆的眼瞳好似映着婴儿般不染世俗的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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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挨得这么近，楚玉脸颊上的肌肤好似感觉到天如镜身侧的空气格外清爽，她猛地回过神来，暗道自己竟然被神棍崇拜者的言语给误导了，竟然也产生了“仙人身旁有仙气”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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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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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甩甩手往屋里走，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自从头一次开聚会跪坐得双腿发麻后，楚玉便火速令人制造了几张椅子，原本还想在公主府里推行，不过看别人的接受热情都好像不太高，便只有在自己屋子里普及了，除了自己屋里，还有容止也要过去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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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在外屋墙边坐定，望着站在屋中央的天如镜，脑子里还有些乱，没怎么厘清便张口问：“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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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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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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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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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小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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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答两回，楚玉自己先打住了，觉得自己好像在查户口，她注视着天如镜，被她一直看着的人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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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跳出红尘之外的漠然，好像一种接近大自然的无情，若草木山石，流风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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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本无心，***不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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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在别人的眼中，便成了破出红尘的仙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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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别的事必须做，可是现在楚玉最想做的，却是探究天如镜是不是真如他的外表一般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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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这奇怪的念头，楚玉神情一正，道：“我听人说，你是仙人转世，会很多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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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静静的听着，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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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很亲切的问：“都会什么法术？会呼风唤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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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摇摇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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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移山填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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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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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一手托腮，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那你都会些什么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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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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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暗暗的揣摩两人刚才的问答，发现在问及天如镜是否会法术，又或者会什么法术的时候，他都会很适时的保持沉默，而在具体问到会不会某项法术时，他又会很诚实的回答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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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自己不会法术，也没有说自己会法术，这样的回答反而更加坐实了楚玉先前的猜测，这个神棍根本就是在装神弄鬼，问真实的本事，他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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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心下冷笑，面色却更为的柔和：“那么……驱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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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天如镜却没有保持缄默，他直视着楚玉，眼神之中没有闪躲只有坦诚，楚玉几乎无法想象，一个装神弄鬼的人怎么会这样的坦诚：“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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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道：“这里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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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微微一笑：“我的屋子里自然不会有鬼，可是你心里呢？”她将语速放得很慢，“我听说，你经常给宫里的妃子驱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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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些奇怪，天如镜为什么要这么坦诚？假如他说谎，至少能够拖延一二？难道他有就算被拆穿装神弄鬼也不会遭到罪责的把握么？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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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还要进一步继续逼问，此时门外却传来桓远的声音：“公主是否方便相见，桓远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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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远的性格楚玉是知道的，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