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古见赵玄华一脸惧意,心里暗惊,若是连皇帝都如此,大军就更难打胜场了,伏身禀道:“皇上,敌势浩大,我军宜坚守不出,以挫其锋,时间一长,敌军必然松懈,到时侯再战,便有可乘之机。”
话刚说完立即招来余熊光的反对,他本就是好勇无谋的莽夫,见到叶歆大军如此宏大,心里便起了挑战之念,哪肯坚守,大声辩联道:“此言差矣,敌兵远道而来,我军以逸待劳,正是破敌之时,若是坚守,敌军很快就会恢复,到时侯再战只怕胜机更少。”
“敌军远来不差,但他们来势正盛,只怕不好对付。”
“给他们迎头痛击,这样才能大大提升我军的士气。”
两人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同皇帝视察的大臣们都为之侧目,然而两人都是皇帝的亲信,谁也不敢插嘴,只是呆呆地看着。
赵玄华也显得犹豫不决,两人说的都似乎有道理,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皇上,孟海塑将军送来急报。”
声音不大,还有些颤,传入众人耳中却像天上劈下万道巨雷,炸得他们心摇神动,脸色都白了,不约而同扫眼望向小校,心里都有同样的猜测:“是不是龙天行杀来了?”
“说,快说!”赵玄华急不可待地直盯着小校。
余熊光更是一把揪住小校的衣领,虎目瞪着他,喝道:“听到没有,皇上在问你呢!还不快说,孟海塑怎么了?”
“孟海塑急袭了天目城,龙天行被击败了,现已退出了天目城。”
众人都是一愣,紧张的气氛骤然化解,都露出狂喜之色。
赵玄华更是乐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指着西岸叶歆大营叫道:“听到了没有,想和我斗的人绝没有好下场,哈哈,上天注定我要一统天下,成就万世基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初战大捷扬我军威,不日便可攻破西岸大军,直捣青龙城。”
“不错,不错。皇上鸿福齐天,有上仙的相助,必成大事。”
百官都没有错过机会,捉紧时间大拍马屁,拍得赵玄华说不出的舒服,眯着小眼睛看着河对岸,仿佛已经看到天龙大军尸横遍野的场面。
同为四大王将,听到同僚立下赫赫战功,剩下的三人自然不愿落后,余熊光撩袍跪倒在地,大声道:“皇上,我军大捷,正是一鼓作气的时侯,微臣请命领兵出战,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以壮声威。”
“臣也愿领兵出征,与叶歆一决雌雄,定要摘下叶歆的人头。”武壁疆也跪倒在地。
张扬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拍着胸脯叫道:“皇上,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取胜而归。”
看着麾下众将如此英勇,赵玄华不胜欣喜,又逢南面告捷,战意达到了最高点,点了点头正想答应,一旁的张古又说话了。
“皇上,万万不可。”
“哦!张爱卿还有何疑虑?”
张古沉声道:“孟将军取下天目城虽立大功,但龙天行此人用兵谨慎,很有法度,防备也极为严密,我军几次南征都无法占得任何便宜,此次突然放松防守,微臣料定其中必有诈。”
余熊光一听就有气,扯着嗓子叫道:“张古,你是不是看他立下大功,所以眼红了。”
莽夫!张古冷笑着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哼!你知道什么,龙天行那是请君入瓮之计,只怕此刻孟海塑的大军已被重重围困在天目城内动弹不得。”
张扬指着张古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将军为国尽忠,若是为了你这小人的一句话就抹杀了盖世之功,岂不是天下最大的冤枉——皇上,切不可听信此奸贼的话,他这是动摇军心,论军规当斩。”
“张扬说的对,张古扰乱军心,按律当斩。”
张古也大声嚷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请务必三思,全国军队九成都在此处,万一龙天行引军杀入银州,便可如入无人之境,切不可大意啊!”
赵玄华对于张古的话也感到很不痛快,但他是怕死的人,怕死的人自然也就谨慎些,虽然很希望孟海塑真的拿下天目城,但为了万一,他还是不能不有所动作,而且张古的智谋一直很出色,他也不想随意杀掉重臣。
他沉吟了很久才道:“三位将军这是什么话,张爱卿也是为了国家,所以才如此谨慎,何罪之有,你们不要再说了,否则朕便恼了。”
“是,是!”三人虽然狂傲,倒也不敢对皇帝不敬,连忙退开了。
张古感激涕零,伏地道:“请皇上速速派一支大军前去支援,若孟将军真的胜了,便助他南征,压制龙天行,若是不胜,也好及时防备龙天行扑向龙溪城。”
“此言甚是,联……封你为督讨将军,领兵三万前去增援南线,如果孟将军果然大胜,你就助他剿灭龙天行,若是敌军之计,你务必守住南线,免去我军的后顾之忧。”
张古大喜过望,难得皇帝如此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