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余树青垂下了脑袋,一副等死的模样。
叶歆敲了敲桌子,淡淡地道:‘其实我知道你的用意,你并不想背叛我。’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余树青突然看到了希望,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
‘你的用意无非是挑起内乱,趁机会把紫如和丁旭杀了,然后你出来主持大局,剿灭了乱贼,立下不世之功,可以成为我天龙朝第一掌权者,是这样吧?’
陪坐在侧的紫如、夜寒几人都是愣住了,政变以来,他们都以为有人要篡位,没想到这才明白余树青的真正用意,都显得若有所思。
‘说来你是个很好的人才,我也不想杀你……’
余树青眼睛一亮,正想叩谢,却被叶歆的下一句把话逼了回来。
‘可是我不能不先杀你,你明白吗?’
余树青脸色惨白地低下头,有气无力地道:‘大人是要拿属下开刀,然后才有借口整肃朝纲,这样就不会有人指责大人铲除异己了。’
‘聪明啊!果然是聪明人,我真是没看错人。’叶歆抚掌大笑,让外人感觉就像是在酒宴上听了一个笑话般轻松随意。
余树青却听得毛骨悚然,身子连颤了几下。
‘昌州、凉州、安州,都收复,剩下一个银州也为期不远,凭我百万大军,赵玄华撑不了几年,如今头等的大事就是朝局的稳定,你应该明白。’
叶歆看了看身边的紫如,眼中又突然闪出浓烈的杀气,阴冷地道:‘我想杀你,是因为你想杀紫如,很久以前我就发过誓,谁敢动她一根头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碎尸万段。’
‘大人!’紫如热泪盈眶,若不是屋内有夜寒、余树青等人,她早就哭出声了,即便如此,泪水也禁不住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
‘你应该记得当年的事情,伤紫如者,杀无赦!’叶歆温柔地望着紫如,许多东西给不了她,因此亏欠更多,保护之心更重。
余树青猛地想起当年高虎伤了紫如,被叶歆捆在山顶连吹了三天三夜大风,回去就一命呜呼了,心中说不尽的后悔。
‘好了,也算你跟我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谢大人!’余树青咚咚又叩了三个响头,此时此刻他已不作生还之念了,能保存家人已是天恩。
叶歆拿起面前的书信扬了扬,淡淡地又问道:‘不过你该告诉我这些是怎么回事?与苏方志联络我可以理解,但赵玄华……’
‘那是属下之计,属下担心他龟缩在银州,想引他来攻,从中伏击。’
‘果然如此,你知道我要对付银州,所以想抢此大功。’
‘是,属下迷了心窍,一心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东征当成立功的机会,因此就安排了这些东西。’
叶歆点点头,‘好,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封你儿子为子爵,享受朝廷俸禄。’
‘谢……大人!’
余树青被捕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全城,朝廷内外议论纷纷,紫如身在朝堂,对于外界的消息更加敏感,民间的闲言碎语很快便传到她的耳中,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连夜找到叶歆把事情告诉他。
‘大人,这么做恐怕会对您的名声不利,手段是不是温和一些好?’
叶歆凝望着她美丽的脸,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喜欢杀人的人吗?’
‘当然不是!’紫如想都不想就答道。
叶歆笑了笑,沉声又道:‘你知道我志不在朝堂,消灭银州之日也是我功成身退之时,然而经过数年战乱,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积留下太多不好的东西,在我离开之前必须进行一次大清扫,无论我用甚么手段,骂名终究免不了,与其软手软脚,倒不如用雷霆手段一次清洗干净,免得以后后悔。’
紫如恍然大悟,歉然道:‘原来大人是要替梦山公子承担骂名,是紫如说错了话,您别见怪。’
‘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相公!’人未到声先传,一身红衣的冰柔像飘舞的花朵飞了进来,笑脸盈盈地看了看丈夫,转眼又望向紫如,嫣然道:‘紫如也在啊!正好。’
‘柔儿,甚么事这么高兴?’
‘爹的大寿到了,今年又逢你大胜归来,收取了广大的疆土,是不是该大肆庆贺?’
紫如笑道:‘这是好事嘛!该庆祝庆祝。’
叶歆却知道妻子的心思并不只是为祝寿,而是见近来诛杀了许多大臣,人心惶惶,官位较低的官员们都打算投靠各个有地位的高官,因而有意借贺寿之名拉拢朝臣。他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但为了儿子的将来,这种时候的确有必要让更多官员表态。
‘紫如,你去办吧!至于客人名单就按夫人的意思,我不参加大宴,自己家里吃吃饭就行了。’
冰柔娇嗔道:‘你是主人,不参加怎么行?’
‘我现在可是骂声不绝,只怕……’
冰柔脸色微变,犹豫了一阵,道:‘这样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