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去了两位领袖人物,朝廷中顿时乱成一片,留京的文武官员都觉得无所适从,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叶歆的强势领导,夜寒、丁旭和紫如的话也都成为了圣旨,照着他们所说去做就不会有错。
现在夜寒远在昌州,柳成风等人虽然对叶歆把持朝政极为不满,但他们与丁旭共事多年,深知他性格温和忠厚,不少文人都与他交往相厚,如何也不相信他会在叶府杀人,朝堂上立即引起激烈争辩。
‘贾安,你凭甚么擅自抓人,处置官员是我大理寺的职权范围,与你禁军无关,你把人关到九门提督衙门是甚么意思!’
面对海承思的指责,贾安显得神色自若,淡淡地道:‘我抓的是凶手,自然由我处置,何况你是叶歆一党,说不定会放纵犯人,我信不过你们,这事就由我来处置。’
柳成风听了勃然大怒,直斥道:‘你无礼!朝中各衙门职权有律法规定,不是你一个人说的就算,这里也不是你贾安的朝廷。’
贾安倒也不敢对这位年轻的清流领袖太过放肆,拱了拱手,淡淡地道:‘柳大人,叶歆擅权乱政,这是人所共知之事,丁旭是他弄权的棋子,是朝廷的大敌,你一向以正义为尊,为甚么也会为这种人说话?’
柳成风素来清心寡欲,以正道为尊,丝毫不受他的挑拨,愤然一指,怒目盯着他的脸,厉色喝道:‘乱政便治乱政之罪,你这样假借他名,私自处置,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私利。我不知道你的背后有甚么人在指使,但谁想用卑鄙无耻的方法掌握权力,他就是我柳成风的大敌,是所有正直大臣的敌人。’
贾安没想到这个书生一眼就洞穿了自己的目的,还在众官员面前大加申斥,顿时觉得面目无光,白眼一翻,冷冷地喝道:‘柳大人,你说话小心点,你这是危言耸听,是诽谤!’
‘哼!若是有人想藉机会夺权,我柳成风断然会以命相抗,绝不容许外人轻辱!贾安,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别以为我们反对叶大人把持朝政,就会支援你。’
贾安被臊得脸色通红,仿佛世仇般死死盯着柳成风,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阴笑,讥讽道:‘原以为柳大人高风亮节,想不到也是叶歆一党。’
柳成风正色道:‘叶歆虽然把持朝政,但平心而论,他的政策没有一项不利于朝廷,没有一项暴政,对百姓贡献极大,若是他选择急流勇退,便是我柳成风这辈子最崇敬的人物,而你……哼!我可不想成为一群暴徒夺权的工具。’
两人剑拔弩张之势使得偌大的朝堂气氛骤沉,在场的官员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暴正席卷而来,有些人选择了明哲保身,也有的看不下去,成泓便是其中之一。
成泓插嘴道:‘贾安,你快把丁大人送到大理寺或刑部,有关衙门自然会处理,你不必越殂代庖。’
贾安甩脸瞪着他,冷言道:‘人是我九门提督衙门抓的,自然由我们处理,而且这其中牵涉到逆国大罪,若是假手他人,我不放心。’
海承思素来处事稳重,从不轻易涉险,深知全国的大军仍在叶歆的控制之中,只要派数万精兵回来,朝中的小动作只能逞一时之勇,最终不可能成功,为了自己将来,此刻绝不能再缩在后面看风景。
海承思见贾安态度强硬,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立即反唇相讥道:‘这么说,我大理寺拘捕了贾大人,九门提督衙门也无权过问。’
‘你敢!’
海承思冷笑道:‘贾安,既然叶府的人都死了,你为甚么会知道那里有案件发生?为甚么你偏偏在丁大人到访之时出现,其中用意不用我说了吧!你这种卑劣的栽赃手法实在不太高明。’
‘你……这是含血喷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贾大人如此反应,想必我没有说错。’
贾安没料到这个平时不太说话的书生也有这么好的口才,顿时被挤得无话可说,一甩袖子便往朝堂外走去,边走边威胁道:‘全城禁军都在我掌握之中,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站住!’
‘谁叫我?’贾安回头随意望了一眼,身子忽然一颤,整个人都傻了。
在场的众官员被贾安的嚣张弄得满肚子不快,见他脸色突变,都是一愣,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忽然发现紫如脸色铁青地站在御案之侧,而素来极少出现的皇帝不知何时已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同样铁青,眼光冒着熊熊烈火,狠狠地盯着贾安。
‘皇……上!’贾安作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心里又惊又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柳成风等人见皇帝亲临,立时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三跪九叩大礼。
玉霞对叶歆一家都怀有深厚的感情,出了这种事情,与紫如同样愤怒,不等文武大官行完礼,娇叱道:‘来人啊!把贾安给我拿下!’
贾安虽然是禁军的领袖,却也无法控制所有的禁军,加上皇帝亲自出面,大殿内外的士兵再也不顾贾安,如狼似虎般冲了上去,不由分说便将贾安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