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让我抓住,非宰了他不可,居然还敢发动政变,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歆仿佛在自己家似的,竟走到御案前拿起桌上的文书看了两眼又放下,轻笑道:‘张公的心思叶某岂能不明,只可惜宰他之前,苏剑豪的大军恐怕已攻到了禁宫之内了。’
张全见他行动、说话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感觉,心里更是不爽,喝问道:‘你到底想说甚么?’
叶歆不以为意,笑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剑豪是我的敌人,你自然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来帮你。’
‘帮我?’张全微微一愣。
叶歆大手一挥,露出一副傲然之色,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四十余万大军正在攻打昌州,不想让苏方志搅了我的好局,搞了个甚么四国联盟,我虽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能少一事毕竟有好处,你这里若是能牵制或是击败苏剑豪,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我来了。’
张全当然知道昌州发生的事情,因此也在奇怪叶歆为甚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战场,跑到自己的天武城来。他听了这话也若有所悟,倒也相信叶歆说的话,苏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不但对自己是大敌,对北方的叶歆也存在潜在的威胁,可以算是两家共同的敌人,若是自己能击败苏家,不但实力能保,也能削弱苏家对其他势力的压力。
想到这些,张全不免心动,却也知道这个叶歆是出了名的难缠之人,机智诡诈,一不小心就被他趁虚而入,因而盯着他问道:‘苏剑豪大军步步进逼,大皇子又不断在我内部发动暴动,我根本抽不出手来反攻。’
叶歆指着他身下的龙椅笑道:‘要治此疾,张公需要离开那张椅子。’
张全原想着他会有甚么提议,没料到竟是要自己退位。为了这张龙椅,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机,熬到现在好不容易坐了几天,哪肯轻易放弃,急得脸色大变,拍案而起,大声怒喝道:‘你到底在说甚么?’
叶歆早就料到他有此反应,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想活命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投降苏剑豪,二是战胜他。不过第一个选择恐怕往后的日子不好,降君不如降臣,只怕会软禁一生,甚至被苏家暗中处决。第二个选择还有一线机会,休养生息后还能有所作为。’
张全见他不理自己又改变话题,心头的怒火像是被突然冰冻,半天才反应过来,茫然应道:‘我当然想击败苏剑豪。’
‘既然如此你就必须先解决内忧,然后才能全力抗击苏剑豪,而解决内忧唯一的方法就是你把皇位让给大皇子,拥他登位,然后你做辅政王,总理朝政,这样他做了皇帝,你保留权力。’
张全这才明白叶歆的意思,是要把两股势力结合起来共同对抗苏家,这一点的确可行,而且一旦成功,他的影响力会大大增强,心里不快化为乌有,缓缓地坐回龙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做皇帝的滋味其实不好受。’叶歆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章,轻笑道:‘皇位与权力其实并不相等,像我这样无名无份不也控制了数十万大军和几百万百姓,虽然皇位是权力的来源,但也只是来源之一,真正的权力是甚么张公应该清楚,好好考虑吧!’
张全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盯着他问道:‘你是为大皇子做说客的?’
叶歆摆摆手,笑道:‘非也,我只是不愿意看着苏家东面唯一的牵制力量就此消失,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其实大皇子哪能与张公相比,他虽然有些才能,但没有声望,也没有军威,既不会打仗又不会用人,怎能比得上你这个老谋深算的大将军,对抗苏家只有你才能成功,他不行,所以我希望实权依然由你掌握,这样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一番吹捧说得张全有些飘飘然,想到自己在官场几次沉浮,扶植的皇帝也有两个,大皇子却被迫躲到海外,若不是苏剑豪的大军牵制了力量,凭大皇子那点实力根本不足以动摇根基。
就算把皇位让给大皇子也不怕,日后再把他废了也很容易,现在最要紧的是击败苏家大军,维持国家内部的稳定与繁荣。
‘这事我会仔细考虑。’张全心里虽然同意,但口还是封得很紧,不愿让叶歆轻易揣摩到自己的心意。
叶歆早就对他了若指掌,一听这话就知道其中含意,催逼道:‘张公还是当机立断较好,毕竟岁月不饶人,若是你的地盘再次缩小,就算让位也于事无补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与手中的权力,张全咬了咬牙,狠下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同意让位,不过大皇子必须答应我做辅政王,总领朝中一切事务。’
‘当然,这是最基本的原则,至于将来是他杀你还是你杀他,或是和平共处,就看你们双方了,再也与我无关。’
张全心里暗暗骂叶歆狡猾,却也佩服他的胆识,一方霸主居然敢独自一人到敌国游说,若没有足够勇气绝对不可能办到。
叶歆并不是喜欢冒险,这次出发前早已成竹在胸,张全和大皇子这两个势力在苏家这只老虎面前就像两只爱打架的小猫,无论怎样,结果都是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