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贤弟请勿见怪。’
看他这副神情,所说的话似非虚构,原本自信满满的旷国雄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苏方志也用眼角余光留意他的举动,知道这一回合终究是自己赢了。现在开始,旷国雄必然终日不得安宁,时时要提防河帮,以及随时到达城下的肃州大军。
随着苏方志和旷国雄进入河上的宫殿区,南城再度对百姓开放,叶歆和魏劭也混了进来,随意找了一间小客栈安顿,然后便四处游逛。
由于北城是军城,平常人不许进入,现在又逢战乱,因此盘查得格外严密,任何人想进去都要从里到外搜一遍,就连最隐密的地方都不放过,因此女人根本不敢靠近,只有一些送粮送菜的军需商贩每日进出,虽然有了腰牌,但搜身也是必然不可少的事情。不过对于叶歆和凝心来说,通过这些关卡易如反掌。
两人相伴而游,悄悄地来到了北城,却发现整座北城只有少量士兵在操练,算起来不到三千人,因此整座北城空空荡荡。
叶歆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魏劭早已告诉他大军都在北城外的山地里训练,因而随意在北城闲逛,不时地进出兵营住所,检查任何有用的线索。
凝心见四下无人便现出身影,美丽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在看甚么?这里好像没甚么人?’
叶歆知道她不懂,含笑解释道:‘没有人不代表没有东西可看,例如粮仓、军械库,甚至是士兵的住所,都可以看出军队的状态。’
叶歆说着随手指向一处垃圾堆,又道:‘这里有药味,大概是秋冬相交之际,士兵没有及时换冬衣,因此不少人患了风寒。’
凝心听得直摇头,苦笑道:‘这么复杂的东西还是别跟我说了。’
‘我也看够了,该去看场好戏了。’叶歆牵着凝心凝脂般的玉手飘然遁向宫殿区。
宫殿区的某处,苏方志与旷国雄的会面表面很愉快,但暗中却是针锋相对,因为苏方志提出了借道双龙城,北击肃州的建议,令旷国雄大吃一惊。
看着满脸惊愕的旷国雄,苏方志还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微微一笑,问道:‘大家既然目标一致,自然要以大家的共同利益为重,若是可以让我军渡过眠月河,才能对叶歆造成沉重的压力,否则我军虽众,却无用武之处,只能隔岸观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军力?’
‘这……这……’旷国雄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老脸憋得通红,眉尖时紧时松,不知怎么摆才舒服。
这个提议太大胆了,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原以为苏家最多也就是要求协防双龙城,使他们有驻兵之权,而后谋夺城池,没料到他这招更毒,要让二十万大军从双龙城渡河。宫殿区就在河上,是必经之路,万一苏方志翻脸不认人,整个城市就会立时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苏方志有意让旷国雄难堪,既不说话也不看他,捧起茶杯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闭上眼睛享受茶的清香,一副悠然自得之态。
旷国雄掏出手巾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眼角偷偷瞟了苏方志一眼,见他如此神态,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拔剑劈了他,可惜苏家的二十万大军就在附近,按捺不住火气只会招来大军压境,只能在心里暗骂苏方志老奸巨猾。
沉吟了许久,旷国雄才硬着头皮说道:‘贤兄此计虽然大妙,但叶歆在银州草原区置下十万铁骑,来如风去如电,朝发夕至,得胜立走,你军皆是步兵为主,实在不堪其扰,而且统领大军的狼牙又是个智勇双全的虎将,压得赵玄华不敢全力南征,我久在此地,熟知其用兵之道,因此才能防住,若是突然换防,唯恐不便,还望贤兄见谅。’
苏方志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随手将茶杯重重地放在小桌上,砰的一声溅出无数茶水,脸上却是满带微笑,道:‘原来还有这种事,是愚兄冒失了。不如这样,北面依然由贤弟防御,愚兄之兵渡河之后沿着眠月河北岸进兵昌州,如此一来,贤弟的大军便可守住要害之处。’
旷国雄见他步步进逼,硬是要借道过河,心里更加愤怒,脸色也青了,瞪着他,片刻后淡淡地道:‘此事有待斟酌,贤兄切勿着急,兵家大事不同儿戏,不可轻断。’
苏方志知道他不可能同意借道,一再进逼其实另有目的,见旷国雄又退了一步,这才抛出自己的筹码,含笑道:‘其实如果贤弟为难,我二十万大军可以不过河,只沿眠月河南岸进兵,只是……’
旷国雄刚刚松了口气,神色立时又绷紧了,锐利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苏方志,心里暗道:‘早知你贪得无厌,必定有求,看来接下去才是真正想要的利益。’
果然不出他所料,苏方志提出要沿河设置兵站和军需库,保证大军的军需粮草供应。这本是合理之事,然而设立兵站和军需库等于变相承认苏家大军在他的辖地内有驻兵之权,就像在家门口养着一只老虎,名为吓敌,却随时有可能噬己。
‘怎么,这难道也不行吗?’
旷国雄倒也找不出辩驳之辞,若是不答应,苏方志必然会要求他提供兵器、粮草、战马。战事不知要拖到何日,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