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不面面相觑。
扎猛见事情说开了,也不想隐瞒甚么,坦然道:‘没错,我和叶小弟夫妻相交了十年。’
听到扎猛叫叶歆做‘叶小弟’,众人又是一愣,以叶歆如今的身分和地位,敢这么称呼的人绝对与他有密切的关系,因此都相信了峰的话。
齐槐甚么也说不出来,如果扎猛只是因为峰、岚两姐弟的事而出逃,他相信这些人绝对逃不掉了,可有了叶歆这棵大树做后盾,只要进入北面的双龙城,就算进入了叶歆的势力范围,再想抓人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更令他不安的是扎猛的离去会严重打击军心,这些年扎猛带兵虽然不多,但凭着他的为人和酒量,在军中树立了很高的威望。
扎猛对于自己的手下也很体恤,扬声道:‘从现在开始,我扎猛不再是军中的一员,各位保重。’
忽然,府里冲出来十几名亲兵,手里各提着刀剑,肩上还有包袱。
‘将军,我们跟你走。’
扎猛大为感动,这些亲兵都是平日里一起喝酒的好兄弟,的确舍不得他们,如今他们如此重义,他心里乐开了怀,拍了拍其中一名亲兵的肩头,咧嘴笑道:‘好兄弟,想走我也不拦着,不过你们都要想好了,跟着我未必有好日子过。’
‘我们愿意。’
峰笑道:‘收拾好东西就走吧,齐大人可是支持不了多久。’说着右手一推,匕首在齐槐的脖子上抹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齐槐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叫道:‘快,快放他们走。’
周围的骑兵不敢拒绝,哗的退开了,让出了道路。
辛蕊匆忙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又牵了几匹好马,一行人便上路,直奔河岸而去。令他们感动的是,当消息传到扎猛其他的部属之中,士兵们或几人,或十几人,陆陆续续赶上了他,身上都带着包袱,要与扎猛共同进退,最后到达眠月河河岸之时,人数已经达到三千人,场面颇为壮观。
不但是扎猛夫妻吃惊,齐槐看得更是呆若木鸡,没想到扎猛竟有如此的感召力。
扎猛与魏劭一直都保持联系,因此并不担心有甚么意外,与河帮联络后,顺利地登上了船。
面对滔滔河水,目送着数十条大船扬帆而动,齐槐简直傻了,没想到河帮这么痛快地就把人接走了,说明扎猛除了与叶歆称兄道弟之外,还与河帮有关。
回到睢远城,情况与齐槐想像的一样,扎猛等人虽然走了,却给睢远城的士兵带来巨大的影响,毕竟扎猛曾是西征军的副帅,又在睢远城镇守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威信很高,突然投向苏家的宿敌,士气受到重创。
消息传到都城,苏方志气得暴跳如雷,由于担心内部还有其他的潜伏者,立即把儿子从前线召回,开始商议整肃内部的行动。
‘父皇,扎猛真的是叶歆的人?’
苏方志怒哼了一声,沉着脸道:‘嗯,齐槐来报,扎猛和叶歆称兄道弟,而且……’说着瞥了儿子一眼,冷笑道:‘那个女人的弟弟也一样,他们都是叶歆的兄弟。依我看,那个女人也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这么多年来你沉迷女色,差一点就把苏家的前途给断送了。’
苏剑豪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身子,愤愤地在酸枝木椅上坐下,右手用力一捶椅柄,骂道:‘该死的叶歆,想不到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居然还给我施美人计,可恶之极,实在是太卑鄙了,不宰了他,难平我心头之气。’
苏方志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沉声道:‘你这孩子,甚么都好,就是放不下架子,不肯多想想阴谋,多想想别人所能用的手段。叶歆当时还只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手中无权,依附在我苏家巨大的匾额之下生存,然而当时他就敢在你身边安插人手,从那个女人,到他的弟弟,再到扎猛,从你的身边,到军中,他都费尽了心机,这说明甚么?’
‘太可怕了!’苏剑豪来回晃着脑袋。
苏方志叹道:‘是啊!一个人如果总是能为自己铺好路再走,这个人就绝对是个可怕的人物,其实不只在我们的身边,其他地方何尝不是,只是他做的极为巧妙,让人无法发觉就是。’
‘如果不是皇子们争位,他也爬不到如今的地位。’
‘不错,然而你也要想想,皇子争位天下人皆知,为何别人没有成功,他却成功了呢?机会时时都有,可把握机会的能力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苏剑豪腾然而起,傲然道:‘我就不信赢不了他。’
苏方志微微笑道:‘你有这份雄心,我很高兴。如今张全势弱,我军一年之内必定能把旧都收入囊中,到时候我们就是眠月河以南最大的势力。’
‘我要顺兵北上,直捣他的青龙城,让他永远都臣服在我苏家的脚边。’
‘好,我也盼著有那么一天。’苏方志把他按回椅子上,含笑道:‘这次让你回来,是要商议整肃内部的计划,扎猛事件的影响太大,军中人心惶惶,不宜出战,必须稳固了内部,才有能力攻城掠地。’
苏剑豪点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