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散布不安的气氛,脸色一沉,冷眼盯着他斥喝道:‘给我闭嘴,士兵们都没有叫,你叫甚么?身为军人,守一方之土,此乃天职,是你我的责任,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发牢骚,我就以影响士气为由处置你,听到没有!’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副将光耀道:‘将军莫急,王参军也是忧心军事,并无二心,眼下我们已连丢了三个府,若是再退就要退进青龙城了,战势于我军不利,还是早作良策,免得日迟生悲。’
黄延功点点头,神色凝重地道:‘我已连书数封急信,现在尚不见回音,想必城中也在谋划,你们如今只能守着这条防线,免得被敌人攻到青龙城下,那是我们最大的耻辱。’
话音未落,外面又传来震耳欲聋的杀声。
黄延功整了整盔甲,抬眼看了看麾下众将,正色道:‘又要开始,希望今夜还能再见各位。’
语气显得有些悲壮,但事实正是如此,要抵挡三十万大军的狂攻,就必须用死亡和负伤做为代价。
将领们都默不作响,整理了一下衣冠,提着宝剑鱼贯而出,奔到自己驻地,眼下只能祈求剑更锋利一些,多杀几名敌军,让自己有更多机会活下去。
战场上,铁凉军阵势整齐,盔甲鲜明。
虽然死伤更重,但士兵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因为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信和热情,当然,赵和的重赏也是刺激军心的因素之一。
军阵之后,赵和领著文武百官横列于高地之上,居高临下,观看将要展开的新一轮攻势,神色间都很轻松,丝毫没有考虑过去的几仗,铁凉的伤亡人数已经过万。
‘皇上,今天一战,定能打到青龙城下,让青龙城里的叶歆胆颤心惊,坐立不安。’
赵和听得很舒服,含笑道:‘我倒希望趁胜追击,一举攻入青龙城中。’
随着这番极度自信的言论发表,周围立即回响起来众多阿谀之词。
‘皇上英明!’
‘我军必胜,敌军必败!’
‘铁凉军是无敌的!’
当然,也有人保持着审慎的态度,叶歆的名气之响,天下少有,这样的人物绝不会坐以待毙,然而从开战之初到现在,肃州却从未向悬河走廊增兵,不是兵力枯竭,无以为继,便是另有所图,想到后一点,没有人能感到安乐。
‘皇上,叶歆此人狡猾异常,足智多谋,万万不可大意。’
‘是啊!还是小心为上,免得敌人又施诡计。’
赵和心情正好,哪能听得下忠言,轻蔑地应道:‘叶歆不过是一介书生,只会钻营地位,打仗这种事他可不在行,何况我们有三十万大军,推也能推倒青龙城的城墙,爱卿不必多虑。’
面对这种态度,大臣们也都不敢再说甚么,因为他们都清楚皇帝的脾气和手段,稍有不慎就会像红家一样。
隆隆一阵鼓声,如同天空中乍起的惊雷,响彻战场,随之而起的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铁凉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向肃州军的防线,又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展开了……
青龙城中,夜寒和紫如等人也是焦急万分,事实上他们已抽调任何可以用的军队,连赤温的禁军也派上了战场。
然而,南方的屈家、西南的鬼方、东面的银雪帝国,都在虎视眈眈,时刻威胁着肃州的安危,因此岳风、马恢、周大牛、狼牙的大军分散在各地,根本无法回援。
面对艰难的窘境,夜寒等人恨不得能变出一支军队,然而现实中他们只有算计,算计,再算计。
他们唯一能期盼的只有叶歆。
每到夜深时分,紫如总是免不了向北方的天空祷告,那里除了有思念之人,还有支持整个肃州的脊梁。
‘大人,您快回来吧!这里没有您可不行……’
叶歆此时刚刚从丹络出发,许多士兵都不情愿离开家乡,因为他们从未参与过真正的战争,虽然拿着最好的武器,穿着最安全的盔甲,但心里却都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因为直到此时,他们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军人,而不是以前那些靠着军人之名吃饭的人。
丹络的八万驻军,加上朴哲的四万人,总共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杀进丹西草原,只留下三千近卫军在丹络城中,让赫洋调动,如此的变化令丹络的百姓都感到极为惊愕,但没有了驻军,人们的心头都似乎轻松了许多,尤其是那些千里迢迢而来的商人,他们最不喜欢军队,如今有了更自由的环境都很高兴。
市场的气氛比以往更活络了,除了原有的商人之外,天龙朝的介入也使得东面的商路更加畅通,商队出行付出的代价大幅减少,相对而言,利润空间也变得更大,没有人不为之高兴。
变化还不止如此,赫洋依靠这些年管理城市的经验,制定了一套城市管理法则,使各城不再变为城主的私有财产,而是进入了整个丹络荒漠的系统和制度之中,方便中央控制地方。
看着赫洋一系列的手段,叶歆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才安心的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