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突然闪了过来,满脸惊愕地看着父亲,道:‘父亲,不能这样做!’
红烈见儿子突然出现,脸色骤沉,厉色喝斥道:‘小畜牲,你竟敢偷听?’
红逖诚恳地哀求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
红烈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我是铁凉之臣,至死不渝,你这不忠不孝的孽子,给我滚回帐中去过你的平静生活,我的事你不要管。’
红逖如何也无法理解父亲对铁凉固执的感情,但他终于清楚地看到,父亲是不可能放弃铁凉的,心里的滋味难受极了,若是妹妹知道这个消息,只怕会伤心欲绝。
‘这事不许告诉緂儿,若是再惹出甚么事,有你好看的。’红烈瞪了他一眼,带着两个族弟匆匆离开了。
‘我该怎么做呢?’红逖陷入了无尽的苦思之中,一方是父亲的执着与梦想,一方是妹妹的期盼,还有叶歆的命运,问题千头万绪,无法理清。
突然,身边传来了一把娇柔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站着发呆呀?’
红逖微微一颤,随即换成微笑,看着妹妹摇了摇头,道:‘没甚么,在想点事情。’
‘是吗?’红緂怀里抱着熟睡的儿子,站在草地上放眼眺望东南,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归的妻子。
红逖感到心头一阵酸楚,问题原本很简单,然而父亲与叶歆的立场却成为两者间最大的鸿沟,要跨越这条鸿沟,除非固执的父亲能改变心意,但对于父亲来说,似乎比登天还难。
‘哥!这两天寨子很热闹,说甚么天龙的大军到了,是真的吗?’
红逖最怕妹妹问这事,一听头皮就发麻,支吾了半天才道:‘是天龙的一个官员来安抚各族,并在丹西设立衙门。’
‘这么说他的大军通过丹络了!’红緂的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可爱极了。
红逖看着心酸,劝道:‘妹妹,回去吧,小心孩子着凉。’
红緂把脸贴在儿子的小脸蛋上,嫣然笑道:‘没事,朱雀上师说炽儿很健康,也很聪明,将来一定是大才。’
红逖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妹妹有个儿子,无论婚姻如何,心灵总是有了一个寄托。
‘走吧,我陪你去散散步。’
他扶着妹妹慢慢走出寨子,走向草原。对于父亲的举措,他已是无可奈何,当然,他很清楚,如果消息传到悬河城,后果可能是天龙朝的彻底覆灭。
叶歆并不知道红家就在丹西草原,燕平也没有把红逖的事情告诉他,以为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此他根本无法想像,红烈会把大军的消息当成筹码送往悬河城,毕竟他不是仙人,没有预知能力,只能兢兢业业地为突袭计划做好一切安排。
危机正在叶歆的身边开始累积,除了红烈的小手段之外,另一个危机也在酝酿之中,而那却是在山脉的另一侧。
南方,黄延功又一次挡住了铁凉狂潮般的进攻,但代价也不少,求援信一封又一封传到了临近的青龙城中,百官们都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开始有人建议迁都,暂避锋芒。
当然,这些另类的意见很快就被夜寒与紫如联手压制了,战况如此不利,动摇军心士气的言论绝不容许出现,这是几位大臣之间的共识。
纵使如此,青龙城还是出现了移民潮,居民和商队纷纷涌出,向东面疏散,担心自己会被战火波及。
就在这危急时刻,叶歆的一封急信也传到紫如的手里,带著书信,她兴冲冲地赶到朝堂上,参加当日的议政。
紧张的气氛中,紫如花容般的微笑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左丞大人?有甚么喜事吗?’
紫如嫣然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兴奋地道:‘大人终于取下丹络了。’
‘这么快!’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取下丹络意味着甚么,他们都很清楚。这书信宛如寒冬中吹来的一股春风,令人精神一振。
夜寒从紫如手里抢下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赞叹道:‘大人真是神人,孤身一人闯入丹络异域,却在短短半年内取下了这固若金汤的丹络,还收复了八万大军,实在是太神奇了!’
周围又是一片欢笑,官员们议论纷纷,无不为叶歆的成熟感叹。
赤温刚从前线回来,因为亲身经历了战事,知道如今面临的危机是何等巨大,因而表现得最为兴奋,笑着叫道:‘太好了,大人取了丹络,又收复了八万降兵,加上朴大将军的四五万骑兵,我们就有了十二三万援兵,这样一来,我军与敌军兵力上的差距就缩小,一切就不怕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是啊!大人领军回来,我们就不怕铁凉了。’
高涨的气氛中,夜寒最为冷静。
叶歆并不是只看小局之人,因此才能每每有出人意料的成功,这次丹络之行正是因为他的智慧,才能打开一个用军力无法打开的局面。青龙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