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没甚么不放心的,何况新皇年轻有为,日后定成大器,我的辅政之责已完,自然要享几年清福。”
云从龙更是尴尬,寻思了半天也找不到接话的地方,只能乾着急。
云妙裳灵眸一转,娇笑道:“叶大人这么年轻就要归隐?不会吧?”
叶歆指了指雪白的鬓丝,轻叹道:“两鬓皆白,再不归隐,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人要知足才能常乐,权力这东西是虚的,拿在手里却烫手,苦也吃够了,再不放手,就不只是吃苦了,而是送命,还不如早早交出去,过点平静的日子。”
叶歆虽然是说给云氏兄妹听的,但话中并非假意,冰柔和紫如都能听出,都皱起了眉尖,一个担心儿子的皇位,另一个担心失去了心灵支柱,各怀心思。
云氏兄妹却被他这一番话说懵,这话中透着老成和世故,只有经历了一生劫难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都觉得不应该从如日中天的叶歆嘴里吐出,然而望着那雪白的鬓丝,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五年前,我这两鬓还是漆黑如墨,现在却皓白如雪,代价也够了吧!”叶歆说得有些兴起,不知不觉中吐出了真言。
云氏兄妹都大吃一惊,原以为叶歆天生白头,没想到竟是变白的,其中所包含的故事只怕千言万语也难以说清,再想到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似乎真是权力这两个字造成的。
冰柔听着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叶歆吃的苦都是为了她,一看到雪白的鬓丝,她的心里就像针刺一样,只是叶歆从来都没有把这事拿来邀功,这令她更为感动,又想到叶歆腿上那千条刀疤,心又揪了起来。
夜寒也感到心惊肉跳,他一直在为叶歆没有出任职位而感到惴惴不安,此时又听叶歆出言归隐,虽然只是戏言,但从紫如和冰柔的神色来看,似乎并不只是随口一说。
叶歆忽然放声大笑,豪迈地道:“不说这个了,难得两位贵客到来,还是谈天说地,高高兴兴地喝酒吧!”
紫如顺着话说道:“是啊!眼前风清月明,何不赏之为戏?”
叶歆抬头望月,含笑道:“不知清月国风景如何?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叶公子若去,皇上自然以重礼相迎。”云从龙笑颜相应。
“我一介布衣,不必如此,只要有间茅舍就够了,哈哈!”
云从龙犹豫再三,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本锦皮小册递向叶歆,含笑道:“这是鄙国皇帝赠给大人的礼单,请大人过目。”
“哦!清月国主实在太客气了。”叶歆接下礼单打开一看,突然愣住了,斜眼瞥了云妙裳一下,又盯住云从龙,淡淡地道:“这礼是给皇帝吧?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
“没错,这是皇上送给叶公子的礼物,请公子收下。”
叶歆紧皱眉头又看了看礼单,完全沉默了。
紫如见他面有难色,轻轻扯了扯叶歆的衣服,小声道:“大人,能让我看看吗?”
“嗯!”叶歆随手把礼单递给她。
紫如打开细细读了一遍,也愣住了,脸色有些尴尬,呐呐地道:“大人,这事还是您自己决定吧!”
叶歆望着云从龙,沉吟道:“事情暂时不能定,这是给肃州总督的礼物,我如今只是一名百姓,一切还要皇上来定。”
云从龙是硬着头皮把礼单递出去,也不期望能立即有所收获,见叶歆没有立即拒绝,已经觉得是万幸,含笑道:“叶公子好好考虑一下,人选还能变,位次也能变,一切以你的意思为尊,绝不会让您为难。”
“不说这个了,吃菜吧!”叶歆把礼单揣入怀中,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氏兄妹又坐了半个时辰,直到酉时才离开。
两人刚走,冰柔便耐不住性子,好奇地问道:“相公,到底是甚么礼物,居然让你这么为难?”
叶歆轻叹一声,默然不语,眉头挤成了一团。
紫如忽然噗哧一笑,嫣然道:“夫人,天下除了一样东西,没有任何奇珍能让大人为难。”
冰柔瞪大眼睛看着她,茫然问道:“甚么东西?”
紫如调侃似的用眼角瞟着叶歆,娇笑道:“女人!而且还是美丽的女人。”
冰柔呆了呆,惊愕地望着叶歆问道:“清月国要送给你美人?”
“嗯!”叶歆尴尬地点点头。
紫如很少见到他这种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调侃道:“清月国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二个美女,还要替大人做媒,从清月国公主及豪门女子中任选一位嫁入肃州,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位云妙裳,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叶歆听得头皮发麻,家事已是无法收拾,再弄几个来,简直要他的命,只是清月国好意送礼,而且是属国进贡上国的礼物,照理是不能拒绝的,但收下又是万万不可,一时间想不出两全之策,实在有些为难。
“他们以为大人是太上皇,自然要挑选美女充实后宫,十二个也不算太多。”紫如越说越有兴致,娇笑道:“也许